又是一个夜色。
如泼墨的大雨,阴压压的云朵垂在窗弦。
一颗文竹呈现三角形,仿佛是蒲扇的叶片上,不断滚落水珠,似乎想要靠小小的肩膀,把雨水都挡在小屋外面。但只是杯水车薪。
“这是怎么回事儿。”
方栓踱步到窗边,拎了拎雨水,将盆景端进屋子,放在桌上。
他合上玻璃窗,屋内一下子安静不少,他道:
“黄远江的身份怎么可能自杀?而且似乎还生怕咱们这些泥鳅起疑心,故意留下来一段包含遗言的视频,是什么意思?觉得咱们工作不容易,减负?
老古,阿尔法怎么说的?”
这里是幸福小区,12栋107号房间。
室内有四个人,三个活的,一个好像是死的。
房间不大,一室一厅,加起来在五十平方。
房间内没有什么摆设物件,最多的东西是书架,其次是书。客厅四面墙壁都被美式胡桃木书架叠得满满当当,正对着阳台采光最好的位置,陈列着一张同样质地的实木书桌,上面摆着一些文件,和一台古老的电脑。
在进入卧室的通道左侧,有一张松软的沙发。
黄远江四十岁上下的年龄,头发一丝不苟梳在脑后,是二十世纪最潮流的大背头,略显复古。看的出他平日略多操劳,才这个年纪就已经花白了一半青丝。衣裳穿的是最古朴简洁的中山装,看起来是个实用主义。
他也的确是个实用主义,连自杀选择的方式,也是服用“康莫心安”这种无痛苦死亡,且一定回天无术的必死药物。
黄远江的尸体静静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即便是死后,他的身周也包裹着一种静谧的气质。能感觉到他那宽厚的目光并不随灵魂的消散而逝去,他就静静看着,目光看向窗户外面,看向那片雨落的天空。
他在凝视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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