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去,与她共处一会儿,这应该是眼下最优的接触庆阳郡主的方法。
但一想到刚才献琴艺受挫,江麓觉得,还是得慢慢来。
狩猎的乐趣,并不在于收网的那一刻,而在于潜伏等待的过程。他希望这过程足够有趣,那样的话,收获时才会足够有成就感。
他的目光很快地从时景身上离开,回归到了桌上:“再喝!”
天寒地冻,饶是再近的路程,车夫老彭也兢兢业业候在瑞国公府门前,见时景出来,他连忙迎上去:“郡主,是回府里?还是进宫?”
这几日在栖霞殿睡得安稳,而庆阳郡主府中又有她还不能面对的东西。
“进宫吧。”
马车悠悠,才刚拐过了一条街,时景看到了司马巷的路牌,忽然叫道:“老彭,去司马巷。”
司马巷三棵柳树下,时景挽着裙摆轻轻上了台阶,门一推,就开了。
她回头对着老彭说道:“你先回府休息一会儿,天黑前过来接我便可。”
老彭道了一声“是”,便驾着马车离开了。
时景进入小院中,一时竟有些怔忪:“这”
外面冰天雪地,但小院中却姹紫嫣红,完全与她心内深处不知道勾勒过多少次的梦中之屋一模一样,甚至连秋千架的摆向都是她喜欢的。
“路公子不爱说话,但却十分有心,那日我说过的话,他都记在心上了。”
她好奇地去了厨房,发现橱柜里摆满了米面调味品,灶头上还十分接地气地挂着腊肉和腌鱼,墙角的箩筐里,甚至还有几颗新鲜的大白菜。
“他分明不在家中开伙,所以这些东西是为了我才采买的吗?”
时景心中一时五味陈杂,有些惊讶,又有些微微的愧意。
“路公子一直都记得我与他相约的那顿酒,可若非我今日路过这里,怕不知何时才能想起他”
但愿,他不要怪罪她才好。
这样想着,时景小跑着从厨房出来,进到屋内:“路公子?路公子?你在吗?”
没有人回答。
屋子空阔,甚至还泛起了回音。
时景幽幽叹口气,寻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正值过年,路公子可能回岭南探亲了,也有可能正与朋友一起游玩,看屋子里已有些落灰了,显然他好几日不曾回来过了。”
她怔怔发了会呆,然后站了起来,默默地打扫起来,等天快要黑的时候,竟已将这座小院子打扫得干干净净了。
“咚咚”门扉上的铁环叩响。
时景以为是路星择回来了,连忙跑了出去:“路”
门外站着的,却是老彭。
“郡主,宫里差人来问,天黑了,您还回不回去?”
时景的眼眸闪过一丝失望,她想了想摇摇头:“不回去了,明日再说。”
她顿了顿:“对了,老彭,今夜我就睡在这里,等会儿你先回府去吧。还有,不要告诉别人我在这里”
看来,路公子这几日是不会回来住了。这样也好,他这座小院她甚是喜欢,就借来住一夜吧。
老彭心内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顺从地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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