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陈记米铺送米的记录,这批燕国人至少在一个月前就已经到达了。
时景小声地嘟囔着:“周家……想要我死,这会和燕国人有关吗?”
倒也是说得通的。
时家军镇守北境多年,从庆阳郡主的祖父那代起,就一直在替大庆守卫着最北的防线,赫赫战威,从未失手。
不知道有多少燕国人折在过时家军的手中。
他们恨时家军,恨时家,自然也会恨庆阳郡主。
她目光动了动:“朝野下的人都以为周家是太子殿下的势力,可周家却和燕国人纠缠不清。这样的话,一旦出了什么事,大家会不会以为,与燕国有勾结的人,是太子?”
殷行的眼眸动了动:“这便是郡主该操心的事了。”
他轻轻拍了怕时景的手臂:“地太凉了,等到下一波巡守的人过去,我们就离开这里。”
时景皱了皱眉:“怎么离开?”
爬墙的风险系数太高了,而要等庄子开门,又不知道要什么时候。
殷行却笑了起来:“可以走侧门啊。”
时景:“???”
殷行连忙说道:“你可别误会,我没有在逗你。西边的围墙那有个侧门,但门是从里面锁住的,外头开不了。”
“你有钥匙?”
殷行笑笑:“算是吧。”
对于天机阁主而言,天下的锁都不叫锁,而是他想开就开的小玩具。所以这一趟,难的不是该如何出去,而是怎样才能平安无事地进来。
巡守的护卫踩着整齐有序的步伐从主屋门前过去。
殷行拉住了时景的手:“就是现在!”
……
悄无声息地回到了庆阳郡主的寝殿之后,时景当着殷行的面将小白板翻了过来,在周家这条线索后,又添了燕国人这三个大字。
殷行抱着胸好整以暇地望着她:“郡主现在连这等机密之事都不瞒着我了?”
时景瞥了他一眼:“这块板的东西,你趁我睡着的时候,怕是不知道看了多少遍了吧?”
反正面列的也都是些明显的东西,没什么特别需要隐瞒的。
何况,她要查清庆阳郡主的死因,或许还有用得到这货的地方。毕竟,那个夜晚,他也在现场不是吗?
这样想着,她忽然踱步绕到了殷行的身后。
殷行眨了眨眼,他平平无奇的脸露出几分玩世不恭的笑容来:“怎么?郡主也看出来我的背影潇洒倜傥,不比你那位路公子差吧?”
时景反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殷行,我想知道那夜到底是谁要害我!”
殷行沉默不语。
时景轻轻前一步,两人相隔不过一寸,她抬起头来,墨黑晶亮的眼眸闪闪发光地望向他:“你会帮我的,对吗?”
也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终于传来幽幽的一声叹息:“帮,怎么能不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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