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闻言笑了起来:“对,让有福公公送你回府!”
有福公公此刻代表的不是他自己,而是陛下的意志。陛下是在借此向全天下表明,在小景和三皇子之间,他坚定地选择小景。
这同时也说明,夺嫡之争,三皇子一点机会也没有。
庄妃今日虽然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请动了长宁宫中的薄太后说情,可陛下此举无异于往她的脸上狠狠地扇着巴掌。
真是太痛快了!
时景神情有一些恍惚,甚至都没有力气拒绝,整个人浑浑噩噩地跟在了有福公公的身后,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扯线木偶,机械而僵硬地往外走着。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更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忽然她整个人好像撞到了一根冰冷的大柱子上。
“庆阳?你……怎么了?”
鼻梁上的酸爽和隐隐流下来的鼻血,终于让时景清醒了过来,她猛然抬起头来,看到了一张迷惑不解的面孔。
是萧谨安。
她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啊?你说什么?”
有福公公身居宫中,和庆阳郡主很熟,也算是自小看着郡主长大的,这样的人精,对郡主的心思了若指掌。
眼看着陛下对郡主的宠爱隆盛,他也乐得给郡主开一点方便之门。
“郡主,老奴有几句话要吩咐手下,就先去前头的月牙门处候着您。”
说罢,他冲着二人轻轻点了点头,便脚步匆忙地离了去。
长长的高廊下,魁梧俊挺的世子爷与姣丽纤弱的郡主相对而立,远远看着,真是一副美不胜收的画面。
但事实上,气氛却很是尴尬。
时景抿了抿唇:“萧世子找我有事?”
“没……没事。”萧谨安连忙摇头。
他刚才也在靖南王妃的生辰宴上,见有此变故才匆忙赶回宫来问问情况的,恰好遇见了她,看见了她心神不宁的模样。
以及,她仍在流着鲜血的鼻头。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抽错了,居然忍不住想要关心一下她。
这种令他自己也难以理解的念头,自然不可能告诉她。所以,他……没事。
“你的鼻子流血了……”
“哦。”
时景很是疲惫,一手用力地捏着鼻尖,语气冷淡地说道:“既然萧世子没事,那……就此别过了。”
说完,她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便越过了他这个人,往前面行去。
“你……”萧谨安心中气愤极了,也失落极了。
在不久之前,这女人见到了他就像是老鼠见到了大米一般,馋得就差流口水了。可不过短短时日,她却像是变了一个人,完全地不在意他了……
这认知,让他胸口有些憋闷。
他很清楚,这感受不是因为他喜欢上她了,他只是习惯了她的爱慕和热情,但突然有一天,那些他从前弃如敝履的东西却彻底地消失不见了,他难免会有些无所适从。
但这还是让他心里很不舒服。
“萧世子?”
萧谨安回过神来,月牙门处空荡荡的,早就没有了少女的身影。
他转头:“什么事?”
一个身着宫中侍卫服饰的男子恭声说道:“文昌公主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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