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行挑了挑眉:“托词又如何?怎么?哥哥难道还要为那丫头查明前因不成?”
他嘴角噙着笑:“我都打算明日就解决了她,所以真相是什么,一点都不重要了呢!”
萧谨安却道:“不可!”
他认真说道:“郡主府的人知道她明日要去见你,若是出了事,会连累月伶馆的。我们在京都城汲汲营营十四载,方才有了今日,绝不可因小失大,自毁前程!”
殷行笑得更深了:“那是你的前程,又不是我的。”
“你!”萧谨安被这话气得不轻,但一对上那张漆墨黝黑的面具,他的心又不自觉地软了下来:“傻弟弟,你又何必对哥哥说这样的话”
殷行抱着胸:“你要我放过她,也不是不可以。”
“除非”他语气里带了几分狡黠:“除非哥哥求我呀!嘻嘻。”
萧谨安无奈极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神情带着无与伦比的宠溺:“行,哥哥求你!等此事过了风声,你想怎么对付庆阳都可以,但明日不可妄动。”
殷行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先不杀她。但是,我也不想再被她轻薄了。”
他抬起手,皱着眉头说道:“都好几日了,我这手指被她碰过的地方,总还觉得有些酥麻,怪不舒服的。”
萧谨安默默地看着弟弟,觉得自己能够感同身受。
这都好些天了,每当夜里更衣看见自己的身体,全身上下的皮肤就会起一层酥酥麻麻的感觉,又像是被无数双眼睛盯着看似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约莫,这便是他们大好儿郎被女子轻薄之后的创伤反应吧!
他抬手轻轻拍了拍殷行的肩膀:“委屈你了,以后哥哥定当为你报仇雪恨!”
虽然没见着殷行,也没听成曲儿,但黄有财为了赔罪,包圆了整场。捡来的便宜不要白不要,时景趁机又多点了几个美貌小倌人陪酒。
正喝得开心,忽听门外一阵喧闹嘈杂,然后天字三号房的门就被人踢开了。
“是什么人胆敢冒充我们苏家的名头在此胡闹?”
进来的是位一身正气的青年人,看起来二十八九岁的模样,玉冠纶巾,文质彬彬。
苏家?庆阳郡主的母家?
时景停下手中杯盏,将耷拉在美男子肩膀上的手放了下来,望向了来人:“原来是大哥啊!”
来人默了默。
他扫了扫衣袖,对着月伶馆的跑堂小二喝道:“还不快给我滚下去!”
说着,他又看向了三两聚拢在时景身边的小倌人:“你们也出去。”
时景冲着美男子们摆了摆手:“先出去吧,下回爷来再点你们!”
不一会儿,屋子里已经安安静静,只剩下一身正气男和时景两个人了。
两人相视无言,气氛有点尴尬。
时景叹了口气,唉,总要有人打破这无言的沉默的。说起来,她现在是个失忆的人,就算被认出来抓包了,也问题不大,反正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
她拍了拍身边的椅子:“大哥,光站着累不累?有话还是坐下说。”
男子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抽搐了一下。
好半晌,他终于开口:“我还以为是什么无耻之徒冒了五叔的名来这种不要脸的地方花天酒地呢!原来,竟然是庆阳姑姑你”
时景惊讶起来:“我?你姑姑?”
一身正气男别过脸去行了个礼:“侄儿苏止青见过表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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