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来,这已经是阳毅第三次,出现在长乐宫之中了。
第一回,是阳毅穿越后第一次陪同刘盈外出,便来到了未央宫,参加那次名为如何劝太后忍辱负重的军议。
第二回,是阳毅官复原职,恰逢齐王刘肥因上座一事触怒吕雉,阳毅负荆请罪于长乐宫外,顺带向吕雉求情,请求宽恕刘肥。
而这一次,阳毅的面色相较于第一回的忐忑,第二回的愧疚,更多了一丝淡然。
这一回,阳毅既不是来劝说吕雉,也不是来负荆请罪的!
也恰恰是这难得一见的阳侍中昂首挺胸入长乐,开启了一段长达两年的明争暗斗。
一方,是当朝天子刘盈的心腹阳毅,另一方,则是故周吕令武侯唯二的儿子:郦侯吕台,以及洨侯吕产
满带着肃穆和庄严,阳毅慢条斯理的来到长信殿外,仍不忘做出一副行动不便的架势。
待踏入长信殿,阳毅的脚步更是宛如树懒,惹得端坐上手的吕雉,以及一旁的吕台、吕产二人,都有些困惑起来。
“侍嘶!”
来到殿中央,阳毅下意识一抬手,旋即似是被猛刺了一剑般,将左臂小心翼翼的放下,又面色扭曲的缓缓抬起。
“侍中臣毅,参见太后!”
拜喏过后,阳毅又机械般僵硬的侧过身,对吕台、吕产二人的方向稍一颔首:“见过郦侯、洨侯。”
果不其然,阳毅这番淡然中,略带些许怪异的举动,惹得上首的吕雉面上疑惑更甚。
不等一旁做贼心虚的吕台站出来开口,吕雉诧异的开口一问,便让一旁的吕台面色慌乱起来。
“阳侍中这是?”
闻言,阳毅略显做作的面色一滞,旋即自嘲一笑。
“臣武艺不精,偶中流矢,太后见笑”
说着,阳毅不忘心虚的摸摸左肩,做出一副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架势。
这一下,吕雉面上困惑之色更甚,只稍一招手,示意一旁的寺人拉来筵席,便满带困惑的望向阳毅。
见此,阳毅也不好再多矫情,恭顺的做到殿侧,对吕雉遥一拱手。
“正要禀告太后。”
“近些时日,关中粮价鼎沸,米石千钱,不知太后可能闻之?”
阳毅这话一出口,吕台便慌忙回过头,看着吕雉面上缓缓涌上些许了然,终是再也按捺不住,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阳毅!”
“关中粮价事,乃内史、丞相之责,如何轮得上尔一介侍中插手?”
说着,吕台不忘义正言辞的双手叉腰:“莫不以为背靠尔父,汝便可肆意妄为,妄论国政邪?”
见吕台反应如此剧烈,吕雉面色稍一暗,心中顿时有了猜测。
而在御阶之下,阳毅却是在心中仰天狂笑一声,面带戏谑的望向吕雉身侧的吕台。
“嘿,这就急了?”
“不忙不忙有的是让你急的时候”
暗地里阴恻恻一笑,阳毅明面上却满是淡然的起身,轻笑着对吕台一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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