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春花拿了帕子,把热水端都炕,伺候着田大贵洗脸洗脚。
田娇娇在一旁看得直摇头,这古代女子的地位可真低,他爹又不是残废不能动了,洗个脸洗个脚还得人伺候,她以后绝不找这样的人家。
田大贵从到到尾都没有说一句话,黝黑的脸也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沉默着。
田娇娇看着突然头发有些花白的田大贵,心里还是有些怜悯,自己的亲娘不疼自己,偏爱自己的兄弟不说,还想吃干抹净,这事搁在谁身谁也受不了啊。
现在情况就摆在这里,哪怕你不去面对,它还是会发生,不过田娇娇倒是没有这么多的顾虑,她要是放开自己的性子,她可不怕张二娘婆媳俩。
毕竟,她曾经还敢揍她的二叔呢,这算个啥。
“爹,娘,早些歇息了吧,以后不管怎么样,这家里都还有我担着呢。”
她也了炕,还好有干稻草,不然这夜里,到了下半夜还是有些凉的,突然她一拍脑袋,说道:“哎呦,爹,还有个事忘记了,张爷爷送的小弓我们今天都没拿回来,还在张家堂屋里的墙挂着呢。”
“明天早咱们经过时,我再去麻子叔家里去拿,回头我把小九削竹箭的刀片也借过来,明天我和娘去捡柴禾,他们三个还是得继续私塾,您就在一旁帮忙削些竹箭出来吧,没事在山打些野兔来吃也挺好。”
田大贵看着现在虽然面目姣好却消瘦的容颜,也不知是好是坏,有些哽咽的说了一句:“娇娇,这家里多亏你了。”
田娇娇自信的一笑,垂着头故作轻松:“穷人家的孩子不都是这样吗,早当家也没有那里不好。”
田大贵听完后没有吭声,只是点了点头。
可是一看低下,砍好的树枝都还没有收拾好呢,牛春花又披着衣服下了炕。
牛春花把地散乱的树枝折成小截,又把丈夫劈好的树干归置到柴堆里,等收拾得差不多了,锅里的水也开。
她再把锅里的热水舀到桶里,再换冷水去,牛春花做完这一切后,再找出陶罐,把洗净的糙米全部倒进去,加淹过一个手指头的水,搁到锅里一起闷着。
田娇娇看得奇怪,等牛春花到她身边搬柴禾时,低声问她:“你怎么把米放在陶罐里面煮啊,我们晚饭不是吃过了吗?明天早饭也还早的很啊?”
牛春花笑了笑,也小声给田娇娇解惑:“用陶罐煮不怕煮糊了,而且也不是现在吃啊,是明天早吃的,火堂里面还有木炭,虽然没有明火,但是也足够时间焖熟了,明天早起来就可以吃饭,外面的小厨房他们肯定是不让我们用的。”
田娇娇这才明白她的意思,她点了点头,就张二娘婆媳那尿性,在她们心里,现在这院子一草一木都是她们的,她也不想再和她们起争端。
炕的田大贵听到娘俩个的对话翻了个身没有再说话,田娇娇暗自叹了一口气,得亏她已经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的灵魂,要是换做真正的田娇娇,碰见这些变故,怕是日子艰难的很。
“好了,快睡觉了。”
牛春花端着火烛放在灶台,猛地一吹,屋里顿时变得漆黑一片。
田娇娇这次也躺到炕去,她抬起眼想看看大家睡着没有,但是因为火熄灭的原因,脸都隐在黑暗中,看不真切。
她摸着怀里仅剩下的银子,心想这些可得保护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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