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浅瑜的事,裴翊宸并没有过多打听。
她虽对他不错,但总归还剩下一两分防备之心。他若太着急,把人逼紧了,以后可能就很难再问出更深层的东西来了。
于是,把思绪一收,他便重新提起正事:“既然那种香已经被找出来了,接下来,咱们就只需要看谁会来买香了。
“这不是难事,我随便派几个人轮流看守就能得到答案。
“问题是,找到人之后,咱们要怎么叫他伏法认罪?毕竟这辨香一事是你独特的本领,单靠这个,恐怕很难服众。”
“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一点,温浅瑜也想到了。
她擅长辨别气味,能断言使用这熏香的人和玉姬乃至于知州的死有所关联,但别人不行。
如果这件事只有她一人指证,根本不能算作证据。
钦差办事得讲究服众,所以,他们必须把整件事的脉络捋顺,还原一个能让大多数人理解的过程。
“还是要把密室的局给破了,还有小翠那边,最好能抓个现形。”裴翊宸思来想去,仍觉得这两条线重要。
“可密室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研究透彻的,而小翠那边…等她和杨粟分别去告状,恐怕还得等上一两日。”温浅瑜忍不住侧首看看外间明媚的阳光,“那这段时间,咱们做什么呢?”
至此,他们手头所有的线索,都暂且卡住了。
他们只能等,可多等一刻,事情就复杂一些。如果让那背后筹谋的人利用这段时间抹平线索…
“那就试着查一查这案子背后的故事。”裴翊宸勾唇,“于知州为什么会频繁去见玉姬?玉姬每次见了她为什么会不高兴?为什么,两人几次会面后就一前一后地死了?
“还有,那个传说中令玉姬死心塌地,甚至萌生出了赎身想法的书生,这段日子,又到哪儿去了?”
这些看似不那么重要的幕后故事,恐怕,才是这个案子的关键。
“书生吗?”温浅瑜微微颌首,“试试寻他这消失之人,或许也是个办法。不过,这恐怕也不是易事。”
关于书生,这两日她也让秋灵打探了一下。
得到的结果,却不如人意。
自打玉姬出事,那书生便失去了踪迹。
到如今,已经一月有余了,也没再有人见过他。
也不知,他是因为知道什么内情躲起来了,还是已经被那幕后推手扣住,成了刀下亡魂了…
思及此,温浅瑜不禁揉揉眉心:“除了找书生,咱们还有别的法子可以一同推进吗?比如,从田通判和周同知入手,反过来查他们的异常?”
她把今日在宝光阁打探到的事情告诉裴翊宸,又道:“除了金钱方面的问题,他们今日在于家别苑的表现也很奇怪。
“那书房本就有些乱,可田通判却在踏入的瞬间就发觉书桌挪动。后来入了暗室,他又一眼瞧出了棺材盖子没有严丝合缝地盖好…
“他好像,对那书房的每一寸角落,都格外了解。就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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