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误会了。”裴翊宸把话说到这份儿上,鸨母也只能赔笑同他解释,“玉姬她前段日子出了点事,如今,恐不能为公子献艺了。”
“哦?她出什么事了?”裴翊宸摇摇折扇,随口问道。
“她…”被追问,鸨母越发为难,但面对客人,她又不好直接把玉姬身死的消息和那些风言风语告知。
僵持片刻,还是裴翊宸主动退了一步:“既然玉姬姑娘当真不方便,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今儿个先随便安排一个吧,希望下回来时,能见她得空。”
“好、好…”见事情糊弄过去,鸨母连忙满口答应。
同时,一个眼神飞到旁边,便有两名丫鬟上前将裴翊宸二人领去了二楼雅室。
不同于一楼的喧哗热闹,云鬓阁二楼的雅室既清净又够私密。室内,除一名待在角落听候差遣的丫鬟外,便再没有别人打扰。
温浅瑜四下看看,确定两人的对话不会被旁人听见,便果断问道:“你刚刚为什么不再进一步?那鸨母明明都被你逼得说不出话了,只要再进一步…”
“再进一步如何?”裴翊宸自顾自地倒上杯茶水,还给身边人推去一杯,“再逼她,也不过是多听一遍冤魂索命的故事,有什么意思?
“只要从她的神态里确定,对于玉姬身亡一事,她到底持的是什么态度就好。”
“态度?”温浅瑜蹙眉。
“是啊,就是态度。”裴翊宸轻轻吹了吹微烫的茶水,轻抿一口,方才悠悠然道,“知道内情和不知道内情的人,态度必然截然不同。
“前者害怕事情败露,会心虚会躲闪,而后者嘛…后者只会担心我得知玉姬死亡后觉得晦气,不给他们花钱了。”
“心虚和贪婪的区别…”温浅瑜仔细回想了一下当时的情形,而后猛然抬首,“鸨母属于后者!”
“没错。”裴翊宸弯弯凤目,顺着她的话继续分析,“当时她虽有掩盖,但眉宇间藏的愁绪还是流露了些许,显然,是没想好我继续深挖话题时应该怎么答。
“她并不心虚,又没有提前准备好一套可以应付人的说辞,这不像是一个知道内情的人应有的表现。所以…”
“所以这个鸨母和玉姬的真实死因没什么关系,她应当也和外边儿的普通百姓一样,单纯认为玉姬是被贪色的于知州给逼死的。”温浅瑜给出最终结论。
“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是这样。”裴翊宸微微颌首,基本肯定了她的总结。
“不过…”说着,他又向温浅瑜投去道疑惑的目光,“你今儿个怎么回事?怎么一进大门就慌了?若非我反应快,咱们可就直接输在开始了。”
就昨日他们相遇的情形以及今日短暂相处的经历来看,她并非那种胆小怯懦,遇事会慌神的人。
可方才,她怎么就忽然掉链子了?
“因为她们身上的香粉味太浓郁了…”温浅瑜垂眸,略带歉意道,“我受不了那味道,一时没控制住自己…抱歉,下次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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