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圣林不说什么,安子溪也不问什么,两人就一口菜,一口酒,喝了有半个多小时。
光喝酒,不吹牛b的安子溪有些难受!有心思给老爷子讲讲她过去的那些风光场面吧,又怕被老爷子当成神经病,毕竟这两人谁也没喝多啊,说醉话有点不大合适。
“今天你看见这一家三口,是我大儿子一家。”祁圣林突然开口了,先给安子溪介绍了一下他们的身份。
安子溪心说我又不傻,还能看不出来嘛?
但是她没说话,因为她看得出来,祁老爷子这是心里头憋屈,想找人吐吐口水。
“哎呀,这要是按老话说,子不孝,父之过啊!”祁圣林略微浑浊的眼睛里,闪着好多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安子溪拿起酒盅,“咱俩爷碰一个!”
两个碰了碰杯,将杯里的酒喝尽了。
安子溪一边给他倒酒,一边听他叨叨过去的事。
“当初他生下来的时候,我也是初为人父,万般欢喜,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会变成这个样子。”祁圣林十分迷茫,到底哪里出错了呢!
“看您说的,一家子骨肉至亲,哪儿有隔夜仇啊,他到底还是惦记您的,要不然也不会过来了不是。”
祁圣林却是冷笑一声,“你知道他为什么过来吗?你还真当他是孝顺,想接我回去享福啊?”
安子溪想,祁老爷子的老家应该是京城的。
她听得出来,祁老爷子和那一家子,口音都带着京味儿。祁老爷子的口音不是太明显,但是那一家子却操着一口纯正的京片子。
“那是为什么?”
“为了我的手艺。”
“您医术高超,要是没有传人也确实可惜。家里的孩子愿意学,您就教呗!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这可是能传代的本事!将来子孙后代都是受益的!”
祁圣林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来,“你到是目光长远,看得明白。”
“嘿嘿……”安子溪也只是笑,没有再说什么。
“要是真的是他们想学,就好了!”他就算不教,也不会生这么大的气,可是让他把手艺传给那些小矮子,却是不能够的。
安子溪不知详情,只道:“若是儿孙不想学,能传出去也是好的,总是要发扬光大!这是我们的国医,不能断代。”
“你想学,我也教,但是让我教那些小矮子,不可能!”祁圣林是20后,生在了兵荒马乱的年月,成长在战火纷飞的年代,他亲眼见过那些灭绝人性的畜生残害自己的同胞,看过战火中满是疮痍的山河,所以他恨那些小矮子,是骨子里的恨,又怎么会把本事交给那些异国畜生!
“小矮子?”安子溪来了兴趣,“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是小矮子!”坑小矮子的事,她最有兴趣了!
祁老爷子闷闷地喝了一口酒,这才打开了话匣子。
“小孩儿没娘,说来话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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