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哆嗦着嘴唇,吞吞吐吐道:“前辈非如此不可?”
鲜于通并没有吭声,只是目光狠厉地望着他。
卫壁一咬牙,心一狠,疾步冲到武烈身前。
“师哥!”武青婴发出一声惨叫。
卫壁单膝跪在武烈身前,朗声道:“师父,我知道,你若是能说话,一定会成全我的。我死不死无所谓,但你一定希望师妹活下来吧?”
武烈知道今晚自己是必死无疑了,但卫壁提及武青婴,他还是希望她能够活下来,日后再替蓄机自己报仇。
武烈闭上了眼,似乎是同意了卫壁的请求。
卫壁又高声叫道“师父,你放心!等你走后,我一定会好好照顾师妹的!”
话落,卫壁一剑刺入武烈胸口,不带一点犹豫。
武烈睁大了眼睛,嘴巴一张,大口大口地吐出鲜血。
“爹!”
武青婴痛苦失身,想冲过去扑倒卫壁,却被鲜于通牢牢地缚住,动弹不得。
卫壁拔出剑,武烈仰身倒在血泊中。
鹅毛大雪徐徐飘落,血液渐渐被冰雪覆盖凝固。
鲜于通放开武青婴,拍了拍手:“精彩,实在是精彩!”
卫壁这小子,论起虚伪来,颇有自己当年的风范!确实是个可造之材。
真所谓物以类聚。
鲜于通从卫壁身上看到了几分自己当年的影子,更为重要的是,他要顺利接手连环庄,卫壁的身份和头脑都必不可少。
他走到卫壁身前,翻手扣住他的下巴,将一粒药丸塞进他的嘴里。
卫壁耸然一惊,想要吐出来,冰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想活命,就吞下去。”
他只能咕隆一声咽了下去。
“我给你吃的,是我独门秘药。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按时给你解药缓解毒性,你就相安无事,明白吗?”
卫壁心中一凉,鲜于通这老奸巨猾的损货,果真没有这么好骗。
不过能暂时活命也好,将来总有机会的。
卫壁心中明白,脸上笑嘻嘻道:“前辈放心,从今往后,您就是我的亲爹,叫我往东,我绝不敢往西。”
说着,他还磕了两个头。
鲜于通“嗯”了两声,对这便宜儿子的表现很是满意,至少是条会讨好人的狗。
哪怕狼子野心,也还可以暂时利用一番。
“你亲手杀了武烈,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日后好好跟着我,替我办事,我对自己人都是很好的。”
鲜于通打了他一棒,还要给颗甜枣。
武青婴在一旁吃吃地看着,经历如此大变,又见自己的心上人,在这老头面前极尽谄媚之态,她悲愤之至,竟发出了两声冷笑。
正所谓悲哀莫过于心死。
卫壁看向武青婴,只想将她也一并刺死了事,否则日后必是大患。
鲜于通却摇了摇头:“将她毒哑了带回庄子去我自有方法调教一番,让她乖乖听话。”
武青婴闻言,浑身一震,可悲的是,她就连自尽的勇气都没有。
惶惶月色之下,伴随着一声惨叫,武青婴满嘴白沫,等她再醒过来时,已经永远地失去了声音。
次日,卫壁便宣布武庄主已外出游历去了,由自己和师妹武青婴接手庄内一切事务。
武家庄本身就只有一群下人家丁,自然无人敢有异议。而连环庄内其他质疑的声音,也在岳峰这位武家“供奉”的强势镇压下选择了闭嘴。
自那一晚后,武青婴便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见了人就吃吃地笑。大家都以为她疯了,可鲜于通和卫壁对她的戒备之心和控制却一直都未消减。
她终日被困在院子里,不能离开半步。
卫壁不时回来看看她。他不知道鲜于通那天晚上是如何折磨她的,反正第二日见到她时,赤身裸体,披头散发,浑身都是淤青和伤痕,宛若一个厉鬼。
卫壁没未看见,在他转身的瞬间,武青婴清明的眼神中饱含的狠毒与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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