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打死了再告诉你
一个是武夫三品境高手,一个是武夫四品境低手,却打斗足足一个时辰,尚未分出胜负。
何长安倒是无所谓。
因为,他发现对面这个天阶斩妖使、戍边大将军张议潮,根本就打不倒自己。
同样是托天镇魔功,施展出来的威力,也就差不了多少,反正就是拳拳到肉,互相伤害罢了。
对于这种粗鄙的战斗方式,何长安心里有点抵触,好几次想使出自己另外的绝招,跟这位斩妖司第三高手过过招。
不过,想想还是算了。
自己的底牌,无非也就是道门炼气士的飞剑,能吞噬炼化很多东西的小黑剑,还有那面招魂幡,以及从未施展过的巫族血咒
何长安见招拆招,看上去似乎一直出于下风,是被张议潮压着打。
可张议潮心里明白,自己已经使出全力,除了那些只有面对生死大敌,才可以施展出来的绝杀招式,他已经没什么底牌了。
问题是,这个狗日的何长安,咋还没被打倒呢?
明明在他一拳接一拳的轰击下,眼看着就要被打倒的何长安,总是弱不禁风的抵挡住,然后,又向一片狗皮膏药,不轻不重的贴上来
张议潮开始后悔了。
以往,掂量新进阶武夫的事,基本上都是由郑红袖去做的,他才懒得跟手底下的那些菜鸟斩妖使动手。
这一次、草率了!
都怪何长安这家伙,修炼速度太快,让他这位堂堂武夫三品境高手,都忍不住想出手试探
“张头儿脾气暴烈,对这个何长安还是不错,你看看,这都陪斗一个时辰了,竟然还没有分出胜负。”
“跟一个武夫四品境,打斗一个时辰,是看得起他何长安。”
“看何长安的样子,估计再有十几个呼吸,也该到趴下了”
斩妖司镇妖塔上,斩妖使们一边喝茶看热闹,一边议论纷纷,对这个何长安都有些嫉妒羡慕恨。
开玩笑,张议潮什么身份,竟然给何长安喂拳一个时辰之久?
“张头儿,张大人,我认输还不行啊?”何长安看的出来,这位天阶斩妖使,其实不想继续打下去了。
所以,他主动开口认输。
刚开始,他想着练手,可经过一番打斗后,他又觉得没什么意思。
一个修行者,不管是武夫、炼气士还是剑修,个人修炼是一回事,讲究一个机缘巧合,讲究一个天时地利人和。
但修炼到一定境界后,自己的打斗杀戮能力,却需要在生死搏命之际,方才有机会得到提升。
这种不痛下杀手,相当于师长辈的喂招,对何长安来说,意义不大
当然,这话不能说出来。
一旦让张议潮明白,何长安心里存着这样的想法,估计还真就会激怒这位天阶斩妖使,从而痛下杀手,绝对让何长安吃不了兜着走。
别看现在何长安能够坚持不倒,那只能是在切磋的基础上,能够做到勉强自保、不被人直接打死打残。
真正动起手来,面临生死危机,两个人都开始动脑子,互相算计、使阴招,拿出各自压箱底的绝活儿。
何长安担心,不小心,失手将这位张议潮打死怎么办
那可就真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张头儿,我实在顶不住了,您老人家的拳头太硬了,”何长安一边扛着张议潮的拳脚,一边苦着脸哀求,“您就放过我吧,我都快受伤了。”
“咳咳咳咳”
何长安忙里偷闲,使劲咳嗽几声,装作受了内伤的样子。
此举一出,张议潮却大怒。
这小子,什么意思?摆明了就是嘲讽我的拳脚,压着他打了一个时辰,才让人家受了一点轻伤?
不行,这小子太张狂了。
必须的让他吃点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什么才是真正的武夫三品境!
他怒吼一声,拳脚速度骤然加快一倍左右,浑身骨节劈啪作响,整个人的身形,似乎都硬生生拔高半尺左右。
一股狂暴的血气之力被激活,张议潮终于开始放大招。
何长安心头一惊,心里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这个张议潮,疯了吧?明明就是掂量一下他这名黄阶斩妖使的武力值,至于激发狂暴状态吗?
须知,武夫之所以被人歧视,并非正常的经脉、五脏六腑、骨肉等的打熬,毕竟,所有的修行者其实都在想尽一切办法,在打熬自己的肉身之力。
问题是,武夫的狂暴状态,实际上类似于作弊。
就是通过燃烧自己的精血,短时间内,爆发出原本实力一倍左右
怎么办?对方进入狂暴状态,如果自己不同样激活狂暴状态,说不定挨上一两拳,便让人家给打散架了
何长安瞬间决定,也激活血气之力,进入狂暴状态。
他可以主动认输,反正丢脸的不是自己,一个小小的黄阶斩妖使,在天阶斩妖使面前主动认输,反而显得很讲礼数。
但他可不愿主动被打伤。
这根本就是两个概念!
一声低吼,何长安猛然向后退出一步,便出现在七八丈以外。
与张议潮相反,何长安的狂暴状态下,身上的巫族血脉之力被激活,一身血肉、骨骼反而更加紧致、内敛,体型反而缩小一圈。
他像一只矫捷的猎豹,身体微微弯曲,脚下猛然使力,向后侧蹬。
于是,在众人的注视下,何长安的脚下青石,瞬间化为齑粉,他的整个身子,化为一只狗头大小的拳印,对着张议潮向前扑来的身形,重重的撞击而去。
嘭的一声闷响。
没有罡风,也没有尘土飞扬,没有碎石飞溅。
一大一小,两个粗鄙武夫的身体,就像两只极度内敛的拳头,瞬间碰撞在一起。
所有的力量,对着对方倾泻而去。
两个人影在空中停顿一瞬,大约半个呼吸左右,便分开了。
二人之间的距离,足足有二十丈。
这个距离,对他们这些高阶武夫来说,就跟脸贴脸顶在一起差不多,反正就是脚下一蹬的事
何长安只觉得浑身的骨头隐隐生疼,一口热血好几次要涌出喉咙,都被他强行吞咽下去。
张议潮也差不多。
甚至,他的情况更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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