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受宠若惊就不必了,这小镇,哪有个省油的灯盏。
何长安认真思量一阵子,方才点头,道:“前辈,请讲。”
“那就是你答应这笔交易了?”陈家老头儿似笑非笑的神情,总有种老狐狸的既视感,不免让何长安多想了几个呼吸。
“我答应,不过,有个前提。”何长安说道,“读书人说过,人要言而有信,要知行合一,但同时也要知道量力而行,所以,前辈的交易,希望不要超过我的能力。”
这几句话,是老读书人说的。
在赵正、杜十三、温太原等正统读书人那里,不是这么讲的,而是一味强调,为人处世,不杀身便成仁,刚的很。
老读书人对此颇有微词,认为这是把圣人之书给读死了。
陈家老头儿目光炯炯,盯着何长安七八个呼吸,突然展颜一笑,伸出一根食指,道:“好,就冲这几句话,我在你身多加一分利息。”
何长安有些不明白,所谓的一分利息,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过,他也没问。
老头儿的规矩搁在那里,要开口问询,先掏银子;就好像有人生病、负伤,到他这里来救治,望闻问切几样都要算成银子。
因为,按照老头子的说法,那也是治病救人的一部分。
而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
“我教你一个吐纳的法子,记住,我只教你一遍。”
陈家老头子慢吞吞的装好一袋烟,深吸一口,吐出一大团烟气,以二人为中心,隔离出一个三丈有余的独立空间,这才开始‘当面传音’。
一篇吐纳口诀,名为‘青羊’,寥寥三百余字,也不是很拗口。
所以,何长安一次便记下了。
同时,为防止自己的记忆出现遗漏,他顺便在心湖之,控制那柄小黑剑,逐字逐句摹写下来。
于是,奇异的一幕发生了。
就在陈家老头儿逐字逐句的,将一篇吐纳口诀讲解一遍后,何长安尚在捉摸、沉思,对几个关键处仔细推敲。
心湖之,那篇被摹写下来的文字,轰然破碎,化为一片金光,沉入湖底。
何长安的心底,突然就多了一页金纸,其金光灿灿,拳头大小的金色符文流光溢彩,渐渐没入灵识之海。
看起来十分简单、实际极为繁复的一套吐纳之法,竟然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学会了?
他默默吞纳、搬运一遍,只觉得通体舒泰,流畅无比,简直就跟修习过千百遍一样!
这样也行?
不过,何长安没有说出来。
他面不改色的,又吐纳搬运一遍,准确无误,这才放心下来,抬头看向面前这位高人。
陈家老头儿似笑非笑,又装满一锅子旱烟,深吸一口,憋了两三个呼吸,朝何长安脸喷了一大口浓烟。
何长安顿时被呛的连声咳嗽,眼泪鼻涕一起流下来,狼狈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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