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长安早就料到这一招,第二拳其实只是个幌子。
他一个后翻,避开狼牙棒的同时,一只脚猛然踢出,将小黑棍硬生生钉进吞天猿的膻中处的玄窍。
然后,在空中几个翻滚,落在七八丈外。
吞天猿觉得有异物进入戳进膻中,心下惊疑不定,不禁伸手摸一下,却没有发现伤口什么的,心中略安。
眼前这个人族少年,身法迅疾,后手不断,而且还狡猾异常,让它这位佛国小霸王开始头疼了。
不过,实力境界摆在那里,就算是它一时半会打不死何长安,单凭强悍的肉身,累也能把这人族少年累死。
“卑微的人族,我要你死!”吞天猿大吼一声,手中狼牙棒挥舞起来,让何长安连滚带爬逃出去二三十丈,狼狈不堪。
他抽空吐了一口唾沫,道:“傻逼!”
一人一猿,都是话少人狠的主儿,所以,这一番打斗,都是埋头猛干,这一开口,就很是粗暴。
吞天猿迈开大步,提这狼牙棒,赶了上去。
何长安神念一动,控制小黑棍开始捣乱,自己的身形却丝毫不敢慢下来。
小黑棍可大量吞噬阴煞之气、灵气和妖气,这吞天猿血脉异常,不知道能不吞食
他还是有些担心。
如果小黑棍都弄不死这只白毛畜生,他何长安今天估计就惨了。
晚春时节的长安城,有一种温婉的美,杨柳依依,野花可怜,一抹残阳似血。
兰若寺已经被重新修筑,就地取材,废弃的砖石木料,一点都没有浪费。
一座巨大的佛像也被重新树立起来,面含微笑,指若兰花,犹如屈指一弹,便可扣响天空。
佛像前,一名面皮白净、英俊异常的年轻僧人,双手合十,向那佛像拜了一拜,捏起一根细香,在案几上的羊油灯盏上点燃,仔细插在黄铜香炉里。
年轻僧人念一句佛,再次双手合十,转身走出供养大佛的宝殿。
他扬起脸,遥望北方,略微思索一会儿,好像在推演什么。
然后,年轻僧人脸上现出一抹愠怒,冷哼一声,伸出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掌,掌心向天,微微屈指,状若兰花,便要弹出一指。
“秃驴,你敢弹出这一指,信不信我就敢斩去一剑。”突然,远处高楼上,一个相貌平平无奇的中年汉子,握住了手中剑。
那剑,青翠欲滴,名曰春笋。
中年汉子没有看那僧人,却是面向西方。
他的目光所及,一片金碧辉煌下,罩住一座小小寺庙。
寺庙门楣上,浓眉大眼的写着般若寺三颗头颅大小的字,金光闪闪,甚是气派。
“阿弥陀佛,剑修阿飞,怎么也要趟这一潭浑水?”年轻僧人面色平淡,微微颔首,看起来甚是自信。
但那遥对北方的一指,却留而不发,始终没有弹出去。
“你狗日的不想着对付魔族大军,跑到长安城里算计大唐,这是浑水?让老子说句公道话,这是脏水好不好,臭不要脸的秃驴!”
阿飞一手握剑,一手捏起一只品相一般的葫芦,使劲摇了摇,摇头苦笑:“这葫芦真特么的无趣,明明看着光溜溜的,里面却装不了几斤酒。”
“阿飞,此间因果,你能担负的了?”年轻僧人被阿飞夹枪带棒的嘲讽,却丝毫不生气,不依不饶的问道。
“因果?你还好意思讲因果?”阿飞哈哈大笑,似不经意的对着西方,轻轻挥出一剑,回头笑道:
“剑便是因,斩便的果,秃驴,你着相了。”
那僧人脸色骤变,怒斥一声:“阿飞、尔敢!”
那引而不发的一指,终于弹出,一丝金光倏忽闪过,便消失在北方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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