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小蛮大惊失色,下意识抬手在男人脸上扇了一耳光!男人挨了打却也不恼,反而越加色眯眯的看着小蛮:“小妹妹别怕,来哥哥这儿,哥哥疼你~”
“滚开!”
见男人光天化日竟敢对小蛮做出如此粗鲁无礼的举动,潘纭纭的火气顿时便冲上了颅内!她看准时机一把夺过男人手中的马鞭,甩手狠狠一抽,用力的打在了男人的脸上!
男人吃痛,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不禁连连倒退了几步。他身旁的几个壮汉见此一个个怒目圆睁,向她逼近!
小蛮羞红了脸不敢抬头见人,潘纭纭让她回马车上呆着,自己一个人手持马鞭面对眼前两三个壮汉。
男人终于缓过了劲,他歪着半边脸,眼神中喷出的火好像要把潘纭纭烧成灰!他怒骂道:“你这泼妇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我?!你等着!我要你完蛋!”
说完,男人憋足了气忽然朝四周大喊:
“大家快来看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有泼妇当街杀人了!快来看啊!”
周围本就有不少看热闹的百姓,被男人这么一吆喝,前来围观的人更多了,不一会儿,他们就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围住了。
“呦!那人脸上怎么有这么长一道伤疤啊?看着怪吓人的!”
“看见那边那个胖子了没?就是她弄的,我看得真真的,那胖子好凶的哩!”
“泼妇啊!要是我家那婆娘敢这么丢人现眼,我肯定要休了她!也不知道谁家那么倒霉娶了这个又胖又凶的婆娘进门。”
“......”
男人见周围来了不少不知情的百姓,连忙将自己的伤口展示给众人看,一面展示,一面嘴里还不停的往潘纭纭身上泼污水:什么破口大骂啊、什么不依不饶啊......反正有什么对女子名声不好听的词全一股脑的用在了潘纭纭的身上!
“大家不知道,我苦啊!我本来好好的驾着马车行驶在街道上,谁知这个泼妇的马车突然出现在我的前头,在前头也就算了,可她还故意行驶的很慢,我往左她也往左,我向右她也向右,反正一定要堵住我的前头;可我急着去办事啊,没办法只能从一旁超过,谁知两辆马车并行的时候她突然向我这靠近,结果马车不受控制撞在了一起,这泼妇还不依不饶要打我!我苦啊——”
一时间,潘纭纭的耳边响起了各种指指点点的声音,有不少的人还拿十分嫌弃的眼神撇她。男人捂着伤口,暗中朝潘纭纭投去得意的眼神。
小样儿,还治不了你?
眼看着骂声越来越多、越来越大,甚至还有冲动的人朝潘纭纭扔起了菜头!车夫心中一慌,赶忙来到潘纭纭的耳朵边证明清白:
“少夫人,小的做车夫整整十年了,技术肯定是没二话的!这条街道行人商贩众多,府衙有规定不论是马还是马车,在这条道上都不能行驶的太快!小的就是在马车相撞后憋不住气骂了他们两句,其余过分的事真的没有了!那家伙是胡说的!”
闻言,潘纭纭心中有了数,她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对方要跟她对着干,那潘纭纭也没必要平白无故给自己气受,更何况小蛮还被人调戏了!
就在男人以为风向在他那边,他躲在众人的叫骂声中暗自窃喜之时,潘纭纭忽然将手中的马鞭一丢,拿出自己的手帕便是擦眼泪!
她一面擦拭着泪水,一面委屈的向众人说道:“没天理啊!堂堂天子脚下,居然有人仗着人多欺负我这个女流之辈!还有没有王法了啊!”
“我一个弱质女流,怎么可能舞得动这么粗的马鞭?分明是他撞了我的马车,敲诈我的钱不成便想出了这么一个计量!你们几个大男人好意思为难我一个妇人吗?!你们脸上不害臊吗?!”
潘纭纭越说越大声,语气越说越委屈。看热闹的百姓被她这么一嗓子也喊懵了,到底是谁打了谁?谁冤枉谁啊?
眼看风向就要朝着潘纭纭那处刮去,男人一急,顾不上脸上的疼痛连忙跳出来与潘纭纭对线:“哎哎哎!你不要乱说好不好?难道我脸上的伤是假的吗?”
男人这么一说,又有不少人墙头草迎风倒,站在了他那边:对呀,他脸上的伤如假包换,不是胖子打的还能是谁打的?
“你脸上的伤不假,但是却不是我打的!”潘纭纭眼珠一转,急中生智:“你方才说我是拿什么打的?是马鞭吧?可是我的马鞭就在我家车夫的手里握着,难道我放着现成的马鞭不用,跑去抢你手中的马鞭打的你?不要说我一介女流能不能从你手上抢走东西了,就你身边的那几个壮汉在,我能近得了你的身?你不会要说我一个小妇人能在这么多男人的眼皮下抽你吧?”
潘纭纭说完,周围不少的百姓觉得有道理,就算她再胖也是个女流之辈,你们这么多男人怎么可能被她伤着?不可能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男人张大了嘴,方才就是她趁自己不注意抢了他的马鞭,别说,这胖子力气还蛮大的!可是他真要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一个大男人被女人欺负吗?会不会没面子啊?
男人犹豫着要不要开口反驳,潘纭纭乘势继续说道:“事情其实是他身边的一个壮汉想拿马鞭抽我,结果不小心抽到了他!他咽不下这口气便将马鞭塞在了我的手里,还冤枉我是泼妇,说我对他动手,可是这怎么可能嘛?我一个妇人怎么会做出如此粗鲁之事?”
“方才是谁说看见我对他动手的?是谁?敢不敢出来对质!”潘纭纭故作委屈的朝着之前信誓旦旦向周围人描述自己是如何挥舞马鞭,如何狠烈抽下的路人说道:“我是如何得罪你了,你要这么污蔑我?”
路人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周围的人都纷纷向他投来了目光,他有些慌乱,结结巴巴的说道:“可能、也许、大抵是我看错了吧......”
接着,她又是假装的擦眼泪。
只能是潘纭纭的演技太好,之前情势还对自己不妙,经过她的一番“妙手回春”,此时周围的百姓绝大多数都是站着自己这头的。
“真不要脸,几个大男人光天化日为难一个女人家!”
“要是我家婆娘被人这么欺负,我肯定要提刀来见!”
“得了吧,你方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
男人见情势不利,不免有些乱了阵脚。他懊恼的拍了拍头,方才要是没给她说话的机会,直接一盆污水泼到她抬不起头来,哪里会有如今的局面?
眼见着对自己不利的局势越来越大,而他却拿不出任何证明清白的证据,男人与壮汉们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尴尬的神色。
“胡主事,给这位夫人赔礼道歉。”
忽然,众人都没注意到的马车内传来一阵低沉的男声。之前大家都以为车下的男人是马车的主人,听到这一句,才知道原来马车的主人另有其人,而且一直在车厢内坐在没有露面。
一听这话,男人就算不愿意,也没办法拒绝,只见他咬了咬牙,心不甘情不愿的当着众人的面,给潘纭纭赔了礼道了歉。几个壮汉也按车内主人的要求,依次给她道了歉。
道完歉,他们头也抬不起来的灰溜溜的上了马车。那是一辆六架真丝孔雀华盖马车,马车装饰华贵,一看便知非寻常富贵人家。
“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男人攥着马的缰绳,原来也是一位车夫,只见他眼神中带着不甘,恶狠狠的剜了潘纭纭一眼,留下了一句:“记着,你今日得罪的是东篱酒楼!”便扬长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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