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纭纭陷入了昏迷,恍惚中感觉自己行走在一片漆黑当中,她努力想要拨开眼前的雾团,却怎么也看不清。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一阵冰凉刺骨的寒意席卷了潘纭纭全身,她一个激灵,猛地冲破了屏障!
“我在哪?”
她睁开眼后映入眼帘的是蔚蓝广阔的天空,四周青山环绕,一旁还有一条叮铃作响的小溪。正当潘纭纭贪婪的大口呼吸着郊外清新的空气时,脑海中忽然一阵电光火石:我不是被困在祠堂的大火里吗?
潘纭纭一头雾水的支撑着站起了身,她记得很清楚,祠堂里突发大火,他们一群人来不及逃出去被困在了祠堂的侧后庭,接着浓烟席卷而来,大家都被呛的不轻,然后......
然后她就失去了知觉,可现在怎么好端端的出现在这里?
“难道我已经死了......”
潘纭纭这样想着,全身毛骨悚然,想不到她重活一世,居然还是逃不掉英年早逝的命运!正当她后悔没依仗着这具少夫人的身躯多多享受享受之际,身后冷不丁传来了一阵男人的嗤笑。
“死人还能见到太阳吗?”
说着,一连串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徐徐而来,停在了潘纭纭身后不远处。潘纭纭闻言转过身,只见一个身着白衣,腰系佩刀,头戴帷帽的陌生男人双手抱臂面向自己。
“你是谁?”
潘纭纭透过男人遮面的帷帽薄纱隐约瞧见对方戏谑的眼神,不由的警惕起来,这人生地不熟的,万一人家起了歹心,任潘纭纭叫破喉咙也没人会听见!
男人似乎看穿了潘纭纭的想法,对方被她一副小猫受惊警惕的模样逗乐了,忍不住打趣道:“方才火烧眉睫之际,我瞧你倒是挺沉着冷静的,怎么现在安全了反而又如此紧张?”
潘纭纭眉头一蹙,等等,他方才说什么?火烧眉睫之际......如此说来昏迷前的那场火灾,眼前这人也在现场?可是看他的打扮也不像是府中的下人啊?那么好好的一个侯府祭奠,他既不是府中的人,又怎会在现场呢?
“这么说来,是你救了我?”潘纭纭狐疑的深看了他一眼,瞧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难道是原主与什么江湖中人有关联,所以才会被救出火海?
谁知男人听了她的话后收敛了笑意,没有正面回答潘纭纭的话,而是指了条回城的路给她,说完便要走了。
“等等,你究竟是谁?!”
潘纭纭对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充满了疑惑,这个人仿佛一直在祠堂里注视着火海中垂死挣扎的人,但他却没有任何救其他人的举动,却无端救了自己,何故?
男人没有理会潘纭纭,而是自顾自的离去,眼看着对方越走越远了,潘纭纭竟出乎意料的追了上去。正当她伸手就要抓到对方的一片衣角之际,男人一个躲闪,潘纭纭没有抓到他的衣角,却意外扯下了对方帷帽上的薄纱。
整个帷帽在潘纭纭的拉扯下被扯了下来,滚到了地上,陌生男人下意识的转过身,刚巧接住了因为脚底不稳而迎面向自己扑来的潘纭纭。男人的反应尚算快捷,但抵不过潘纭纭体重较重,顷刻间两人一同摔在了地上。帷帽落下,男人的样貌也出现在了潘纭纭的眼前。
男人毫无防备被撞击,接着又被沉甸甸的潘纭纭压在了身下,他只感觉胸口一闷,似乎一口老血要被喷出。
“你......”
男人只感觉两眼冒金光,说实话这么沉的姑娘他长这么大真没见过:“你该减肥了。”
潘纭纭一个没留神摔了跟头还连累了对方,心中有些不好意思,但当她看到男人的容貌时,竟一时楞住了。
只见身下的男人俊美绝伦,轮廓分明的脸庞有一股正气凛然的感觉,一双深邃的眼眸叫人看着仿佛深潜入海,既不敢心动又按捺不住。
潘纭纭原以为温尚霖已经是她所见过的人里比较好看的了,直到现在见到了身下这人,她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温尚霖虽然皮相长得好,但属于红唇齿白,柔美那派的,估计遗传多了他老妈,而眼前这人属于一脸正气,让人一眼看去,便不由感慨“国泰民安”。这古代的帅哥还真不少啊!
潘纭纭不免多看了对方两眼,可这一看,似乎看出了些端倪。等等!这双眼睛......好熟悉啊......
潘纭纭看着这双眸子,一股熟悉感涌现出来,她似乎在哪见过,究竟在哪呢?
对了,祠堂!
潘纭纭脑子一道闪电劈过,惊慌失措下,她连忙起身后退了两步。这双眸子,分明是与温尚霖被关祠堂那晚,遇见藏匿于此的杀手的!
“你是那晚的......”
那日虽晚,对方又蒙着面,但她清晰的记得拿刀抵着自己脖颈之人的眼神。男人从容的从地上站起,毫不理会潘纭纭的紧张,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将着装整理干净后,捡起掉在地上的帷帽吹了吹,但此时,他却不急于戴上。
“你的记性真好。”男子看了一眼潘纭纭,没有一丝无端被压在地上生气的态度,反而因为身份被揭穿,有了停留下来再与潘纭纭打打交道的意思。
男人的开门见山让潘纭纭脑中的线索一下子串联在了一起,眼前这个人本就经常出入温家祠堂,按在上回遇见他所看见的场景,对方应该是与朱氏母子有联系的人,这次在朱氏母子忌日的重要日子里着了大火,从下人们慌乱之下说的话中可以看出,朱氏母子是死于同样一场大火,这个人藏匿与祠堂目睹了火灾就没有施以援手,而是救了自己这个对朱氏夫人还算尊敬的侯府少夫人......
难道......潘纭纭心中一惊。
“这场火是你放的吧?”潘纭纭下意识的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但她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要是真是对方放的,他为了自保会不会杀了自己灭口?!瞧我这张贱嘴!
潘纭纭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谁知男人听了她的质疑,不仅没生气,反而笑出了声:“何以见得?”
见对方没动怒,潘纭纭心中松了口气,瞧他的神情,丝毫没有做坏事被揭穿后恼羞成怒的样子,看来火不一定是他放的,潘纭纭悬着的一颗心能够暂且放下了:
“今日湿气这么重,我早起后吹了山上吹下来的风,连脸上都湿漉漉的,怎么会无端端着了如此大的火呢?所以有人故意放火的可能更大些。”
潘纭纭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贺兰桑与温尚霖两人人品不佳,说不准是他俩在外头惹了什么人,别人故意报复才放的火。
“你很聪明。”男人似乎也赞同潘纭纭的想法,又说道:“每年的四月初七金陵都是云蒸础润的日子。”
对嘛,这么重的湿气怎么可能是意外起的火呢?潘纭纭正想继续分析起火原因,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每年四月初七金陵都有这么重的湿气?那么朱氏母子死的那天不也是这样的天气吗?可下人说他们是死于一场意外的大火,难道这场大火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想到这,潘纭纭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她恨不得马上找人一吐为快,但好在被理智压住了。没有证据,一切都是捕风捉影。
“哎,等一下。”潘纭纭忽然反应过来,对方没来由的为何要说这些:“你告诉我这个信息是何意思?”
“你这么聪明,应该会明白的。”
说完,男人微微一笑,戴上了帷帽什么也不说,轻功一跃越行越远,只留下原地不知所措的潘纭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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