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屺亲笔写下的欠条,由潘峰做主转赠给了潘纭纭,既然她的女儿要进侯府,那把柄还是拿捏在纭纭的手里比较好。短短一日的回门,一家三口没来得及多说几句贴心的话便要束了,潘纭纭与温尚霖打道回府了。
“我说,胖、呸!夫人呐......”马车上,温尚霖几欲张口,但看着潘纭纭面无表情的模样,心中对她还存留些许阴影不敢说话。犹豫再三,他终于抵不过万两白银的诱惑,开口问道:“你二叔答应给的银子,我们该如何分账呢?”
“老实说,你妹妹是过来学我祖上传下的精华,是温家的礼仪规矩,我作为温家的血脉,理当分得多一些,但看在她是因为你的关系才来的......这样吧,我们三七分账,我七你三。”
自从潘屺被迫写下了欠条,温尚霖便开始在心中盘算起来,这笔收入虽说是整个温家的收入,但绝对不能让父亲母亲知道,他们要是知道了那还有自己的份吗?所以作为除自己外唯一的知情人潘纭纭就显得十分关键,得确保她不会说出去才行,基于此,温尚霖打算分她一笔银子当作封口费,毕竟只要她收了钱,那便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了。
他还以为只要父母不知情,这笔钱的使用权便全归自己所有,至于从头至尾为了这笔银子动脑子费口舌的潘纭纭,他可没考虑太多。夫妻本是一体,妻子的钱不是理所当然的归丈夫所有吗?现在自己额外分给了她一份,她不得感激涕零谢谢自己?
潘纭纭没想到他如此不要脸,明明这笔银子是潘屺欠她父亲的,他温尚霖对拿回银子一事一没出主意,二没花精力,怎么有脸来分账的?
潘纭纭缓缓睁开眼,向他投去一个凌厉的眼神,温尚霖吓的一哆嗦,猛地回想起昨晚的“蜡油事件”,一颗心砰砰直跳:“要不四六分账好了,四六......我六你四......”
温尚霖被她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说话的语气也不自觉的弱了下来。
“谁告诉你,这笔银子有你的份了?”潘纭纭故作疑惑。
“啊?没我的份?!”温尚霖原以为对方是想分得多一些,没成想她居然全都要,连忙惊呼道:“凭什么没我的份?我是你的夫君!按理说这笔学费应该都归我才对!”
温尚霖瞪大了眼睛,仿佛狗狗护食一般护着银子,这个死胖子!没有银子他何必要惹一个麻烦回家?!
潘纭纭看着他这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故意气道:“此言差矣,这笔银子是要用在抚养红梢肚子里那个孩子身上的,毕竟是你温公子头一个子嗣,我作为嫡母怎能不上心呢?”
潘纭纭的话堵得温尚霖一肚子火气发又发不出来,消又消不下去。谁让他搞大了别人的肚子?潘纭纭一番话有理有据,他没理由否认,可这么大笔银子眼见着都进自己口袋了,又被她掏了出来,温尚霖非常不甘心。
“夫人真是贤良淑德,这叫为夫如何是好呀,看来只能多多宠幸红梢,疼她肚子里头的孩子,才能显得夫人大度。”温尚霖盯着她,阴阳怪气的说道。
哼!让你找借口把银子全吞了,这回我光明正大去找别的女人,看你敢不服软?!
温尚霖幸灾乐祸的盯着潘纭纭,还在幻想她一会儿怎样哭着向自己求饶呢,谁知潘纭纭看都不看他一眼,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随你的意。”
呀哈!?这胖子转性啦?
“我日日去陪红梢,好吃好喝的都送她屋里。”
“她怀有身孕,理当如此。”
“红梢要什么有什么,她的孩子一出生便是侯府的宝贝。”
“侯府子嗣凋零,若她真的生下孩子,自然要当个宝贝一样的疼的。”
“我和红梢交心,你就会日夜独守空房,你也不怕?”
“有什么不好吗?”
温尚霖怎么也没想到这招都对她不管用,他在潘纭纭这吃了瘪,脸上不大好看了,便气鼓鼓的下了马车,自己骑上一匹马一溜烟没影了。
温尚霖不在倒乐得潘纭纭自在,怎么她这个便宜夫君还没意识到自己不是从前的那个潘纭纭了吗?任他使出什么花里胡哨的招数,潘纭纭是一点也没伤着。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到了温府,经历了一整天的腌臜事,潘纭纭早已精疲力尽,此刻她只想倒头就睡。
“少夫人,您睡了吗?”
夜色深沉,白日里随潘纭纭回门的丫鬟下人们都回到各自的屋里歇息了,此时在她门前守夜的丫鬟正是没有随她回去的蝶儿。
蝶儿头一回被主子看重委派了任务,心中激动万分,自然尽心尽力的去办好此事。她眼见着主子回来了,便迫不及待的前来回禀。
“少夫人吩咐奴婢盯着珠儿的一举一动,奴婢特来回复!”蝶儿眉眼间的兴奋藏不住,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与珠儿有什么私人恩怨,此时是特意来打小报告的。
“少夫人今日清晨一走,珠儿便避开人群悄悄溜进了关着红梢的柴房,那个地方是侯爷亲自下令不许任何人靠近的,珠儿此般行径一定有异,但奈何奴婢不便轻易靠近,并未探听到她们说了些什么。”蝶儿将她收集的信息一字不落的说与潘纭纭知晓。
对于红梢和珠儿之间关系有异一事,潘纭纭的心中略微知晓一二,这两人一个明目张胆,一个扮猪吃老虎,都不是什么好人,自己得小心应付才行。
蝶儿抬起头,见潘纭纭一副沉思的模样,犹豫了片刻,开口说道:“还有一件事......午后夫人从外头寻来了个大夫,大夫诊脉已经证实红梢已怀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夫人说,待她的胎坐稳了,便要纳她进门......”
蝶儿一面说,一面观察潘纭纭的脸色。她的心中不由叹息,真是悲催的女人啊,才嫁进夫家没多久,丈夫就给自己弄了个便宜孩子,唉!
纳妾一事潘纭纭倒不怎么意外,既然已经怀了孩子,按理自然是要给孩子的生母一个名分的,再说温家子嗣凋零,无论如何也会让这个孩子顺利降生的,所以只能委屈潘纭纭这个新妇了。
潘纭纭本无心宅子里的女人的勾心斗角,但现在自己的地位恐遭动摇,想想属于潘家的财产还未攥在手里,怎么能轻易的出局呢?她在心中一阵思索,开口问道:“这几日侯府有何重要的事吗?”
蝶儿见少夫人听了红梢一事没任何反应,心中还在纳闷,又听她问起不相干的事更是困惑不已,但还是认真回答道:“七日后四月初七,是......先头那位候夫人与大公子的忌日,每年的这一天,侯爷都会大肆祭奠。”
忌日?
潘纭纭的眼珠一转,一个主意冒了出来。既然是原配夫人的忌日,那么作为侯府里地位最高的老夫人温刘氏也一定会出席,那么她是不是能够借机抱上老夫人的大腿,进而巩固自己在温府里的地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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