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潘府的热闹,温府就显得门庭冷落了,小蛮看着温府上下的装饰,悄悄抱怨道:“明明收了我们家那么多银子,也不知道大操大办,好好一个侯爵府,真小家子气!”
春分听见小蛮的抱怨,连忙示意她噤言:“别被姑娘听见了。”
可惜晚了,潘纭纭已经听见小蛮说的话,照这样看来,温家真不是什么好人家,好歹也是个传承了几代的世家,怎么一点逼格也没有,仿佛是个暴发户,她对温家的好感更低了,这样的人家,原主是如何看上的?
按照前人定下的规矩,新娘子要由新郎官亲自背着进入夫家才算名正言顺,有围观的百姓似乎就在等着这一幕,陆陆续续挤了许多人来看笑话。潘纭纭是金陵城有名的胖子,温尚霖个不会武的公子哥能背得动吗?
温尚霖在众人的注视下,不情不愿的掀开了轿子上的帘布,向潘纭纭伸出了手。
“出来吧。”
能不能背的动潘纭纭,温尚霖也拿捏不住,要是在众人面前摔倒了,那温家的脸可丢尽了。温尚霖咬咬牙,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潘纭纭背了起来。顿时,温尚霖感到汗流浃背,手脚发酸,这胖丫头果然名不虚传,沉的很呐!
温尚霖的脚下仿佛灌了千斤重,每前进一步都感到万分艰难,不消一会已是大汗淋漓。周围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百姓正在起哄,温家的两位长辈,温尚霖的父母脸上挂不住了,两人私下悄悄的互相埋怨。
温父道:“我说让这小子练武吧?你心疼他受累,现在背自己的媳妇都背不动了,真丢脸!”
温母道:“能怪霖儿吗?你没看潘家那丫头多胖啊?就算是练武的人我看也背不动!”
眼见周围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温尚霖也逐渐有些迈不开脚步了,潘纭纭伏在他的耳边,激道:“你就这点力气?啧啧,我十岁的堂弟的力气都比你大,你连小孩都比不过,真没用!要不你放我下来,我背你吧?”
温尚霖听完潘纭纭的话,心中怒火冲天,他本就忌讳别人说他吃软饭,现在潘纭纭主动提出要背他进家门,那不是换着方的讽刺他吗?
“给本公子闭嘴!谁说我不行了!”温尚霖咬着牙,他要让这女人看看,自己作为男人的尊严!
潘纭纭只觉得对方好笑,随便两句话就能激怒他,温候爷的公子不太聪明的样子,怪不得家道中落,有子如此,怎会有未来?
最终,在温尚霖的努力下,终于将潘纭纭这座“大山”背进了温家的大门,他已经累得快要虚脱,后续一系列的拜堂、成亲、吃酒席等,他都感到自己飘在半空中,有气无力。
潘纭纭拜完堂后便在丫鬟的指引下来到两人的房间等候新郎官前来揭盖头,喝完交杯酒才算礼成。前边温尚霖在与人吃酒,后边潘纭纭在聆听嬷嬷的“新妇忠告”。嬷嬷像是念经一样,说什么“出嫁从夫”、什么“以夫为天”,啰嗦了大半天,潘纭纭听来听去,无非是想告诉她,你已经不是自己家的女儿了,你现在是温家的媳妇,一言一行都要以夫家为首,要听夫家的话,做个听话的瓷娃娃。
潘纭纭在盖头下翻了好几个白眼,这个年代对女子的束缚实在是太多了,就算丈夫是个人渣也得打落牙齿往下咽,潘纭纭才不吃他们这套,想让她平白受欺负?门都没有!
嬷嬷又在潘纭纭的耳边絮絮叨叨了一会儿,临走前笑眯眯的塞给她一本画册,春分和小蛮也红着脸笑嘻嘻的退下了。
方才还挤满了一屋子的人,现在只剩下了潘纭纭一个。潘纭纭一把扯下红盖头,深吸了一口气,蒙了一整天终于能透透气了。
随手翻起嬷嬷留下的画册,画册里有一男一女两个小人在“打架”,潘纭纭这才反应过来春分小蛮走前为何欲言又止,她不禁觉得好笑,明明自己也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还担心别人不好意思。
不过比起在现代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经历,潘纭纭在上初中时就在生物课上深入的了解了男女那档子事,嬷嬷给的小画册根本就是小儿科。
潘纭纭没打算和温尚霖成真夫妻,在她看来,与其让温尚霖占便宜,还不如出家做尼姑呢!反正只要拿回了本就属于潘家的钱,她潘纭纭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还需要嫁人吗?看来这本画册没有它的用武之地了,潘纭纭随手将它摔在了床的角落,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春分告诉过潘纭纭,新郎官在前院吃完酒席就会回到房间揭盖头喝交杯酒,在此之间潘纭纭需要独自一人在房间里等待。喝不喝交杯酒什么的潘纭纭倒是不在乎,她本来就是为了拿回自家贴进来的钱才来的,眼下最重要的是尽早将财产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是她才来温家没半天,对于温家的情况不甚了解,谁掌握财政大权?家里谁的地位最高?温家有几口人等等还有待了解,如果温家有自己的人就好了。
独自一人待在房间思考了良久,潘纭纭有些发困了,这个时代的人吃酒席要吃这么久的吗?她推开窗轩,外头一片漆黑,连月亮也隐藏在雾里若隐若现。一阵轻风吹过,更深露重的,她不禁打了个寒碜,恍惚间似乎看见院子里的一颗大树上站着个人。
那人也瞧见了潘纭纭的目光,却不慌不忙的从袖口中掏出了一个东西,明目张胆的向潘纭纭扔了过来。潘纭纭心中还挺纳闷,偷窥还这么嚣张?却见对方向自己用力一掷,紧接着一块坚硬的东西砸上了潘纭纭的脑袋!
“哎呦!”
潘纭纭躲闪不急被对方击中,门外侯着的春分小蛮听见动静连忙推门进来,一看到潘纭纭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一只手还在捂着脑袋喊疼,顿时吓坏了!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小蛮一脸慌张的扶起了潘纭纭,见她的脑袋没留下醒目的伤痕才松了口气。说实话,自家姑娘的自身条件本就不容乐观,要是脸上在添一条伤疤?她可不敢相信。
春分捡起了击伤潘纭纭的“罪魁祸首”,只见一张纸条里包裹着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块。春分赶紧将东西交给潘纭纭:“姑娘,好像有人给了您一张字条。”
潘纭纭有些无语,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吗?偏要搞这些花样,还好自己没受伤。接着,她展平了那张字条,上面写着:东箱阁第十六间房。
“没头没尾,写的什么意思?”春分皱眉问道。
潘纭纭拿着字条陷入了思考,这是要自己去东箱阁第十六间房一会?她想起扔给她字条的陌生人,月色朦胧,潘纭纭实在看不清对方的长相,但看他的身形应该是一个成年男性,难道原主除了温尚霖,还有另一位情人?
不会不会,潘纭纭捏了捏腰上的肉肉,原主没有这么大的魅力。
如果不是情人的话,又是何人要约自己一见?难道温家真有潘家的“内应”?想到这,潘纭纭不由的激动起来,若真有内应那事情可好办多了。
“我们去看一看这个东箱阁第十六间房里有谁要约我一见?”潘纭纭思来想去,觉得前去一会。
可谁知春分却拦住了她,颇有些担忧的问道:“姑娘真的要去吗?万一是陷阱呢?我们初来乍到很多事情都不清楚,若有人想陷害姑娘您,您这一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小蛮也跟着点点头,道:“姑爷不知道何时就会回来,若那时您不在该怎么解释?”
潘纭纭闻言停下了脚步,这确实是个问题,若温家不坏好意故意设下一个全套,就等着潘纭纭前脚离开屋子,后脚就来寻人怎么办?新婚之夜新娘不好好在屋子里等候夫君,反而跑到别的地方同其他人相见?要是被抓到了可不得了。
可是万一是自己想多了呢?万一那人手里有她想要的账本,她不就错过了吗?潘纭纭苦思良久,最终决定还是要去看一看。
至于之前所担心的事,潘纭纭也想好了对策,就让看上去稳重的春分换上自己的嫁衣假扮成自己随机应变,而她则带上小蛮前去一探究竟。
商定好一切后,潘纭纭带上了小蛮,趁着朦胧的月色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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