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嘉远沉着脸坐在桌案后,郁宴将刚刚从江回那里听来的话一五一十告诉他,默了好一会儿,萧嘉远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如果说泄露,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年我哥被你救下之后,解毒的那个大夫,如果那个大夫不是寻常大夫,而是江回的人,那一切都能解释得通,否则我实在想不通哪里出了问题。
但他说因为你是萧家军的恩人就和你合作,这我不明白,萧家军和北燕没有来往的。”
郁宴靠在椅背上,拧着眉,“去查吧,从祁北查起,北燕也查,那边我不好动作,你派人去,就算是与江回合作,我们也不能太被动。”…
“知道。”萧嘉远道。
说完,他盯着郁宴看了好一会儿,“你不该让顾珞听到那些的。”
郁宴与他直视,“如果我们结为夫妻,我不会有任何事情瞒着她。”
萧嘉远无语道:“你也说了,是如果,如果,现在你们还没有结为夫妻呢!昨天晚上是谁失魂落魄跑到我这里哭的!”
郁宴倏地瞪眼,绷着脸道:“我说了,我没哭。”
萧嘉远白了他一眼,“反正,人家现在只是给郁欢瞧病的医官,和你半个铜板的关系没有,京都形势波云诡谲,你让她知道这些做什么,万一泄露出去”
郁宴手抓着椅子扶手,一字一顿的说,“没有万一,也没有如果。”
萧嘉远瞧着他这样子,没好气道:“就算没有万一,没有如果,你就确定顾珞她愿意知道这些破事?”
郁宴冷静道:“她有的选吗?知道了,她可能成为刀俎,不知道,她就只能是鱼肉,她不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厉害的,从她是陆青双的女儿那一刻起,她就没得选,她得自己去面对,没有人能永远护得住她。
可怕的不是我让她知道这些,可怕的是消息不互通,耽误时机。”
萧嘉远彻底没话可说了,默了半晌,叹了口气,“我们豁着性命图谋这么久,经不的风险,那些地下亡魂,全都等着我们这些活人给他们一个交代呢。”
郁宴摁了摁眼角,“我知道,我有分寸,你不要觉得让顾珞听到那些事是增加风险,她不知道那才是真的风险,陆芸如果是永宁王的人,她那样的身份,来了京都若是和顾珞相认又诉苦,到时候风险才是最大的。
江回也不傻,那些话就算是泄露出去,也不会如何的。”
萧嘉远不得不承认,郁宴是对的,无奈的笑了一下,“明天又是十五,你到底什么时候动手?”
郁宴眼底带着冷笑,“已经动手了,现在先少剂量的下着,让他长长火气。”
御书房,皇上差点从桌案后跳起来。
“昨天晚上才烧了一把大的,尚且能说是过生辰呢不痛快,今儿又是怎么了,谁又惹了他!”
皇上快让郁宴刺激疯了。
以前是三天两头放火,现在是一天放三五把火。
啪啪拍着桌案,皇上怒不可遏,“这还把驿馆烧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内侍总管立在皇上一侧,瞧着皇上暴跳入雷的样子,将那碗喝了一半的冰糖雪梨朝他跟前端了,“陛下消消火,喝一口吧,嗓子都哑了。”
皇上没好气的一把接过,仰头灌了。
正说话,外面小内侍通禀,“陛下,燕朝九公主求见。”
皇上忍着太阳穴突突的跳,勉强裹着火气坐下,“让她进来。”
九公主哭着就进了御书房,“陛下给臣做主,臣住的驿馆让郁小王爷给烧了。”
皇上头疼的看着她,“好孩子,朕已经知道了,朕一定教训他,驿馆那边,朕也派人过去修葺善后了,保证不会影响你们住着。”
说着话,皇上搓了搓手指,“他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去了驿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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