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都不重要。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冒着泡,公寓的门被人一声一声敲得震天响。
这个人不知是有什么毛病,不摁门铃非要用手拍,是觉得手有劲还是门铃摁起来没感觉?
纪绍棠走过去投过猫眼看了一下,居然没人。
她有些悻悻地走回锅边,抓起一把挂面放了进去。
“砰!砰!砰!”又是三声。
邻居被吵得不耐烦了打开门出来骂,嗓门很大,骂的话不难听。纪绍棠趁着对面有人赶紧跑出去打开门去看,如果真的是什么犯罪分子,她有人她怕啥。
然而这门刚推开,还没看清呢对方就把她推了进来,直接甩上了门。
纪绍棠:“……谁?”
眼睛被人用手捂住,纪绍棠视物不清,努力想抓些什么东西。
她嗅了嗅,对方身上有乌木沉香的味道,不浓烈但是很好闻。
这种香水一只被形容“大雪天里钻进爱人的大衣怀抱里,鼻息里是冷冽和令人安心的温暖”多么有意境,多么有感觉,而此刻纪绍棠只觉得两股战战。
不会真的是什么犯罪分子吧。
她想起上大学时上的那些安全教育课,忙说:“我没看清您的脸。您想要什么都可以带走,我保证闭着眼睛不看您。”
没得到回应,对方从进来后就没有说话,似乎保持一个动作没变。
纪绍棠又试图讲道理:“您吃饭了吗?我刚才在锅里下了面,您要吃点吗?或者我可以去看一下面条吗,我怕它溢出来扑灭火。”
一直没反应的“犯罪分子”终于动了一下,蒙着纪绍棠的眼睛和她已经进了厨房,关了火。
纪绍棠心里大惊,这人好像很清楚她家的布局,轻车熟路就找到了厨房所在。
会是谁?
纪希白?不可能,纪希白不会无聊到做这种事。
可是那还会是谁?
她清了清嗓子,试探地喊了一声:“希白,小白,是你吗?”
对方蒙在脸上的手毫无预兆般拿开,纪绍棠睁开眼睛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贺颜深!?
他怎么会来这儿?半个小时前纪希白打电话还说贺颜深陪纪绍柳去了纪家,怎么现在忽然出现在这儿了?
“贺颜深,你有事吗?”
贺颜深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好像生怕错过了什么。那人的眼珠子要比一般人黑一些,又亮又黑,还什深沉,纪绍棠是从来没看清或他的神情的。
如果贺颜深有病的话,纪绍棠觉得那一定是精神病。
那晚,她什么都没迟到就被神志不清的贺颜深带到了卧室。贺颜深一句一句的“老婆”轰炸她的耳膜。
清醒过来已经是三天后的早上了。
贺颜深像只脱缰的野马一样精力充沛,还是神志不清的精力充沛。
恍恍惚惚的,她被灌了水喂了吃的。总之一切都很恍惚,恍惚的不像一个正常人能干的出来的事。
贺颜深真的有病,精神上的问题,俗称精神病。
病症表现为什么她具体不清楚,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在疯子掌控大脑之后,他会下意识的把她看成纪绍柳。
这令人恶心。
三天后的早上,纪绍棠无力地坐在床边,看着还陷入熟睡的贺颜深,有心一脚把他踢下去。
“贺颜深,你想去哪个精神病院,我帮你联系一下。虽然不是同一个部门的,但总是同行业的不是。”贺颜深没醒,纪绍棠抓着机会使劲调戏他。
“贺颜深,我现在要给纪绍柳打电话了,我觉得这事儿得解决一下了。虽然我很喜欢你,可是你这样的回报让我觉得恶心,还不如不要。”
“贺颜深,你怎么这么恶劣?我想吐。”
贺颜深没醒,她下床从沙发缝隙里找出手机,拨通了纪绍柳的电话。
“喂,大清早打扰你很不好意思,但是我希望你能过来,把你男朋友接回去。对了,我给你提一个小建议,你最好抽出时间带他去精神病院看一下,我严重怀疑他有精神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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