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和你说的一样,你的阿裳,心性如纯,作风果敢,那,她是不是可以带我,找到你呢?”
低低的呢喃慢慢没于长空,只余一片寂静,却暗含彻骨的悲色。
青色的远山,笼罩在白茫茫的雨雾之中,远江如链,蜿蜒流过,天野上的黄昏分外美丽,乌金微沉,大地铺金,冷月却已淡然初升,月色朦胧。
数条竹筏沉航缓行,自溪中漂流,流水之音,涓涓而响。
脚步声自背后传近,有人走到华裳身旁,与她一同眺望似银似亮的远江。
少顷,华裳启唇,问出心底的那分疑惑,“你从何处得到的雪色昙华?”
“重要吗?”季青临抱臂而立,浅浅而言,“当务之急,是查清雪色昙华的来源?”
闻言。
华裳转眸看向他,“你有消息?”
“恰巧知道一些。”季青临回答,唇角却暗暗扬出一丝嘲讽,“雪色昙华,历来是雪鸟族的信物,需以雪鸟族的心头血喂养,否则就会反噬其主,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他侧身面朝华裳,妖艳的面庞之上,满是讽意,“我倒想问一问少主,甜甜拿到手的雪色昙华,究竟是何人所赠?”
华裳垂眸,掩去眼底翻腾不已的杀意,里面,却有一丝赤色,正在慢慢晕染开去,“不知。”
季青临冷哼一声,似已料到华裳的反应。
下一瞬,华裳突然抬首直视季青临,面色冷峻,“你为何会知道甜甜的名字?还有,你怎知我一定会追查此事?”
季青临冷笑,“因为你欠她。”
话未尽,就被华裳一把抓住脖颈,提离筏面,“警告你一句,别来挑战我的耐心。”
季青临却丝毫不惧,嘴角的弧度,上扬出七分的嘲讽,眼神犹如毒蛇攀附,阴冷,晦涩。
如果仔细看的话,便会发现他的眼底深处隐藏着一丝毁灭的微光和暴戾。
华裳见状,不觉蹙眉。
季青临此际,似入魔的模样,或者说,早已入魔。
手下力度一松,季青临略有几分狼狈地跌坐筏面,十指触竹,便有一股冰冷自指尖侵袭进骨血深处。
华裳转身,负手而立,瘦削纤秀的身体里,是一份难得罕见的坚韧不拔,和倨傲铁骨,“季青临,我不会管你这些年经历过何事,杀过何人,但……”
话到最后,语气中已带上阵阵肃杀,“若让我得知你曾利用过甜甜,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
季青临闻声猛地握拳,凶狠地瞪向华裳,“同理。”
言下之意,便是华裳若曾利用过白唐,他亦不会放过华裳。
华裳淡笑,对季青临的威胁,丝毫不以为意。
她斜睨一眼,眸底,尽是一派鄙夷。
此举,显然更加激怒季青临,他抿唇,口中未置一词,可眼中却透出腾腾的怒火,宛若一团烈焰,誓要把华裳焚烧殆尽。
华裳复又垂眸,眸中倒映出潺潺而流的溪水,里面,仿佛只空余一片寂静,再无人气可言。
夜风微凉,吹拂起裙角,远远看去,华裳侬丽的五官竟似蒙上一层烟雾,朦胧而让人无法看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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