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明辉犹豫的摇头：“神？”

“哈哈哈…”

女人哈哈大笑起来，“它们算个屁的神。不过话又说回来，他们确实具备一些真神的特征。比如…”

“比如什么？”关明辉心底有些焦急，他发现自己真的很想知道究竟什么是主神。

“比如梦想成真，比如无中生有，又比如掌控灵魂…但你要知道，它们不是神，因为真正的神无所求，无所形，无所见，凡是那种需要其他智慧生灵膜拜的东西都不是神，这其中就包括主神。”

关明辉又问：“那你是神吗？”

“我当然不是。”

女人似乎是在自嘲，但关明辉有些拿不准她的情绪，只能猜测：“如果你不是神，你为什么要狩猎主神？”

“不是狩猎。”女人更正关明辉的用词，“我只是在维护多元宇宙的平衡。嗯，你可以把这件事当做是我的工作。”

关明辉仿佛头顶上打出一个大大的问号，脸上尽是不解。

“很难理解吗？那我用更加形象的方法来告诉你吧。”

女人双手一挥，一个明亮的不知有多少回路的符文出现在关明辉身前，然后他感觉眼前一花，紧跟着就发现自己已经不在主神的殿堂之中，女人也消失不见。

“这…这是什么地方？”

女人俏皮的声音响起，“我刚刚把你救出来的地方啊。”

关明辉感觉额头上冒出几滴并不存在的冷汗，用不太肯定的语气问道：“虚空？”

“不错。不过你不要害怕，这里只是我展现在你灵魂中的景象，你的身体还在那个没品主神的卧室里。”

关明辉冷静下来，想要看看女人到底要怎么解释这一切。

“看下方，那里是两个小型世界。”

关明辉看向自己的下方，其实他也不确定是不是下方，因为在虚空中并没有方向这个概念。

他的“下方”有两个小小的世像玻璃球一般的世界，看上去很小很小，内部却拥有广袤的空间。

关明辉发现自己居然可以“看”清这两个世界。

他能看清每一片海洋，每一座高山，每一条河流。

甚至他可以看清两个世界之中的每一滴水，每一缕风，每一次分子的颤动，每一个生命的悸动。

对关明辉来说，这是一种全然不同的感官体验。

“神”的体验。

两个仿若玻璃球一般的世界各自演化，它们有完全不同的物理参数，不同的生命体系，它们都产生了文明，两种截然不同的文明也在螺旋形的不断发展。

它们看上去很近很近，在虚空中几乎是并排挨在一起，但它们却又互不干涉，永远没有交集。

突然，一条不知何处出现的“细线”从虚空中挂靠在其中一个“玻璃球”上，一些小黑点顺着“细线”进入到“玻璃球”中。

这些小黑点就是轮回者。

关明辉也曾是他们的一员，他知道轮回者没有善恶观却拥有几乎无穷的力量，他们为了任务不择手段，杀人越货更是家常便饭。

还好这批轮回者只待了不久，造成很少的破坏便顺着“细线”离开了。

不等关明辉长舒口气，更多的“细线”从虚空中探了出来，同样更多的轮回者也来到这个世界。

一批又一批的轮回者来了，然后在完成任务后又离开，不知过了多久，再也没有轮回者出现。

这并不意味着这个世界安全了，这只能说明主神没有任何想要从这里获得的东西了。相反，主神和轮回者的破坏，它的“墙壁”已经变的千疮百孔，这个世界失去了稳定。

当世界不再稳定，它的物理参数开始不断的变化，生活在这个世界的智慧文明做着毫无作用的救世之举，却付出了更多的牺牲。

隔壁世界中的文明不知道自己的邻居经历了什么，无知有时真的是一种幸运。

终于，这个世界“倾斜”了，它向着不可避免的结局滑落。

虽然在虚空中声音不能传播，但关明辉还是感觉自己听到了巨大的声响，那是一个世界在毁灭时回荡在虚空中的不甘。

被轮回者入侵的世界爆炸了，它爆炸出的碎片冲击了紧挨着它且并没有被入侵过的世界，两个世界连同他们经历了万亿年才发展出的文明一同毁灭了。

“不！”

关明辉呼喊出来。

光影流转，关明辉已是“回到”主神的圣殿，可灭世的震撼却依然缠绕在他意识中。他抬起头，望向女人，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这就是我们曾经做过的事吗？”

女人冷笑起来，“这不过是主神和你们这些帮凶造成的诸多恶果中情况稍微严重的一种，你还有很多‘故事’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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