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楠至握着方向盘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上车!”余楠至命令道。
可季寥仿佛沉醉其中,没有反应。
“我让你上车!”余楠至再一次说道。
季寥有些落寞地转过脸,直愣愣地面对余楠至,“我眼睛瞎了,耳朵也快聋了,希望你能多担待一点。”
余楠至悲愤的下车,然后大步过来气鼓鼓地拽着季寥的手腕,将她粗鲁地塞进车,并没好气地“啧”了一声,“你真是得寸进尺。”
他这么一说,季寥下意识的收紧盲杖,定定地坐在后座里,忽然觉得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余楠至这两次抑制住火气没有直接动粗,倒显得他有些不正常。小车平稳地行驶前往燕园的路上,车厢内却一片寂然。
季寥和余楠至是第一次两人单独行动。以前甚至昨天,一般都会有第三者在场,今天只有他们俩,气氛压抑得可怕,不得不让她触及内心的封印,回想起第一次遇见余楠至的情景。
那年秋季开学日,季寥初识程双双,两人相约在楼顶一起吃午饭,她早到了一些,就孤坐在顶楼天台上遥望风景。
恰巧,余楠至和同学一起出现,季寥以为是程双双来到,回头一望,却独独看见人群中英俊不凡的余楠至。
风,刚好成为神助攻,吹着她,整个人看起来摇摇欲坠。
余楠至和几个同学就在那刹那如同箭一般冲霄而来死死地拉住她。
他们这么一个夸张的举动,季寥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下自己所处的位置——顶楼天台边缘。
那一瞬,她立马被吓到神魂俱散。要知道这不高不低的地方,摔下去只有两种可能,不是满地开花就是半死不残。
待一群人稳稳的将她放在地上时,也许是坐久了脚麻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还好,那时的余楠至没有现在那么厌恶她,尽管嫌弃不喜欢,也伸手接住了她。
当两人的目光触及时,那时只因为恰巧捕捉到余楠至眼底划过的那一丝温柔,她的心就软成了一滩烂泥。
当彼此眼中倒映着彼此,世界上仿佛只存在他们二人,周围的一切喧嚣全部静止,震惊了自己。
就是这样,她开始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他,想要了解他,以至于最后逐渐喜欢上他。
然而好久之后才知道,余楠至当初呈现在眼底的那一丝温柔并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见到随后赶来的程双双,他才会露出让人误解的温柔。
呵呵,当年的自己是多么的自作多情。
许多车子呼啸而过,无数段不堪的回忆一一想起,久远的、最近的,都像潮水一样淹没她。
回想临别时,清儿撕心裂肺的呐喊仍然让她痛心,悲伤补满整颗心脏。她想要大声哭出来,喉咙却好似被人扼住,终是没有发出任何音节。
从回忆中抽身,季寥全身都是汗,冷空气袭来,她冷得瑟瑟发抖。暗恋、婚姻、独守空房、小三入室、锒铛入狱、重获自由再到时去亲友,这不是梦境,而是刺骨的现实。
两个小时之后,车子停了,大概燕园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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