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了好久好久好久,久到天公发怒不断地轰雷,季寥平视父母微笑着的照片,抿了许久的唇瓣,终于忍不住一张一合:“对不起,女儿有罪……”
雨,下得更大了,仿佛在怒斥她的不孝。
老半天过去了,她抱着盒子出现在余家大宅的门前。
余楠至透过监控视频得知她回来,便通知了管家前去回话。
欧式风格的铁门内,银发生辉的老管家撑着雨伞出现,隔着门,两人对视了片刻。
老管家平平淡淡地说道:“夫人,先生心情不好,不想见你。”
季寥抬起头,空洞的眼神直盯别墅二楼的落地窗,她知道余楠至在那里,因为那是装满了程双双所有东西的房间,“让他来见我。”
老管家眼皮也不抬一下,直接把余楠至的原话转告给她,“先生说了,他不想见你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连父母的坟墓都敢挖,还有什么事情是你做不出来的。你走吧,别把晦气带来这里。”
刹那,季寥的心千疮百孔,“明明是他说的,还想要我怎样做?”
老管家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先生说,如果你想再度证明自己,那就带着父母跪在余家门前,兴许他高兴了,会出来听你狡辩。”
季寥闭上了眼睛紧紧搂住盒子,有气无力地说:“我可以跪,但我父母不行,把他们带来这里已经是大逆不道了,再让他们跪着,就算是天打五雷轰也消除不了我的孽障。他今天不出现,那改日再见。”
话落,双腿被人重重的踹了一脚,“啊”的一声,登时跪地。
不知何时,余楠至撑着伞出现在她身后,“你不跪也得跪,这是你的报应!”
季寥搂紧盒子心有余悸,抬头瞪他,“余楠至,这跪拜你受得起吗?”
余楠至冷冷地嗤笑,“受不起,他们还能跳出来咬我吗?”
季寥红着眼,被气得整个人都哆嗦个不停,“你这样做会有报应的!”
“呵呵……报应?”余楠至抬头望向阴郁的天,似在自言自语,“和你结婚后,我的报应早就来了。”
季寥一怔,缓缓垂首。
是啊,娶到她,不正是他的报应吗?
“所以,你恨极了我,对吗?怕我再报应你,你才让我这么难堪,对吗?”季寥喃喃地问。
余楠至不屑地睨着她,像是在看一堆垃圾似的,“我一根手指头就能弄死你,你还想怎么报应我。季寥,我不像你做事心狠手辣六亲不认,我有良心,良心告诉我让法律去制裁你!”
呵,他居然说他自己有良心,不要脸吗?
轰隆——
雨越下越大,雷鸣声越来越响,季寥爬起,失魂落魄地往回走,“对,你有良心,你可以侮辱我,但不要侮辱我的父母,他们没有错,不应该跟着我跪在这里。”
自尊被践踏,傲骨被凌拆,那都无所谓,唯有一点不能忍,那就是祸及家人。
“想走,你问过我了吗?”脚下踉跄,季寥猛摔在地。为了护住盒子,她的脸硬生生的砸在水泥板上,顿时青了一块。
她坐起身,湿透的发丝胡乱地贴在脸上,轻薄的衬衫早已经把她纤细瘦弱的身躯印得清清楚楚。
狼狈又楚楚可怜,万般惹人怜爱的模样真是让余楠至厌恶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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