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二,“……”
六月渐炎热的天气,顾老二只觉得后背凉飕飕的。
他们顾家从上至下个个性情敦厚淳朴与人为善,既是一家人,不应该一脉相承吗?
他这个小侄女到底是什么品种?
怎么还带异军突起的?
缩回身子,盘腿坐在靠窗木榻,顾西棠笑得眉眼弯弯。
顾老夫人看她一眼,哼道,“这么整治你二叔,很得意?”
“二叔惹您老生气了,不治治怎么行?”顾西棠杏眼圆睁,胡说八道,“我这还手下留情了,没把实情告诉祖父,要是让祖父知道二叔是怎么气您的,非让他跪上三天三夜不可!”
这马屁拍的不着痕迹,老太太不自觉翘了下嘴角。
顾西棠给自己暗暗竖起拇指。
“你二叔小错不断大错不犯,人虽懒馋了些,还是顾家的。今日他装肚子痛不肯去衙门,我虽失望,却也没生气。”顾老夫人声线淡淡的,未察觉自己跟丫头在一块的时候,话已经不知不觉多了起来。
她生的儿子是什么性子,她最是清楚。
之所以故意不理会,也是想借此敲打敲打,让他长个记性,不能事事想着耍滑头。
顾西棠点头,“祖母赏罚分明心有沟壑,您做什么孙女都双手支持!”
“那你这几日便每日来花厅,我拿些书给你,你都熟读一遍。”
“祖母,这是赏还是罚?”
“你刚拿着鸡毛当令箭,你说是赏是罚?”
“……”
这老太太专门治她来的吧?
好在这几日她没什么事情需要干的,来这里陪老太太看看书打发打发时间也不是不可以。
顾老夫人是家中定海神针,从衙门回来后,她表现镇定,家中其他人的慌乱便渐渐得到安抚。
顾敬山被抓走第一天,家里风平浪静,外面则风言风语传的都是顾家药铺的事情。
到了晚上,风向就有了转变。
变得极快。
不知道是谁趁着夜色在镇上多个显眼的地方,张贴了写满字的纸张。
上面罗列的,全是马家这些年来私下干过的隐私事,有仗着家世背景欺行霸市,有售卖货品以次充好,有跟官家勾结刮敛民财,还有忘恩负义杀妻夺产。
一夜发酵,轰动全城。
马家乱了。
马宏才一夜未眠,坐在大厅眼睛赤红,浑身难以平息的暴戾。
其妻林氏也彻夜难眠,焦躁的来回走个不停。
“到现在也没查到究竟是谁干的!能把那些东西贴得满镇子都是还不被人察觉,绝对不是寻常人!”林氏既急又怒,心头还有莫名慌乱,“老爷,你说会不会是国师——”
“国师不会插手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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