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的人才玩斗蛐蛐。
那种东西不符合他的身份。
“啧!”顾西棠低头看看竹筒里的两个小家伙,干脆放生。
这个月份的蛐蛐还太小了,没长出血性,玩着没多大意思。
“祖父,老头儿,你们俩先玩着,我出去溜达溜达。”扔了句话,顾西棠翻墙出门,自己找乐子去。
她一走,毒老怪脸上的不着调立即收了个一干二净,眉头拧起,“你现在怕冷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江南六月的天气已经进入炎热,哪怕是早上略凉爽,也不至于要到穿外衫的程度。
顾老爷子笑笑,“这么多年,我早习惯了,也早有准备。”
将棋盘摆好,落子,又道,“这些事情不用告诉棠儿。”
毒老怪哼了声,“我哪敢告诉她呀?她要是知道了,以她无法无天的性子,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情来。不过,你真不打算告诉我事情缘由?说不定我能弄出解药来。”
老爷子笑笑,“好好下棋吧,别又几个回合就输了。”
“嘿哟喂,我就不信了,我愣是赢不了你一回!我杀!”
……
这次顾西棠没做伪装,翻出院墙,一路招惹无数小童后,蹦蹦跳跳闲逛到了街上。
自从不能再用小道姑的身份,诸多不便,加上这段时间事情太多,她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出门好好玩过了。
街上一如既往的热闹。
临街望河上船只来来往往,不停运送鲜货给各大小酒楼、酒肆、小饭馆,菜市场的二道贩子也在码头上进货。
早上的空气里,满满鱼腥跟河水交织的味道。
不怎么好闻,但是市井烟火气足足的。
基于兜里银钱不多,这次顾西棠没往桥南茶楼跑,而是在桥北寻了个小茶寮打发时间,顺便听听镇上八卦。
小茶寮没有说书先生说故事,胜在价格便宜许多,进来闲坐的客人也不算少。
三两结朋,往里一坐,点一壶茶就开始畅声谈笑。
“……张员外家那个小妾跟长工,前天被浸猪笼了,啧啧,场面让人不忍看啊。”
“我隔壁那一家子,家里男人出门一年半音讯全无,之前大家伙都猜人在外面估计是出了什么意外回不来了,嘿,没成想昨天人回来了,人不仅没事儿,还发了大财!”
“哎,顾家老夫人今天一早又上马家去了,你们见着没有?我看之前那个传闻肯定是真的!”
顾西棠顿了下,扭头朝侧后方那桌茶客看去。
一张桌子坐了三个人,顷刻又有三个挤了过去,把桌子挤得满满当当。
“什么传闻?我怎么没听说?”
“顾家老太太好端端的上马家做什么?以前两家可没见有什么往来。”
“嗨!你们都不知道?马家给顾家下聘了,连去了两回,两回都被顾家把聘礼给退了回去!”
登时,围住那一桌的茶客更多,人人八卦兴致浓厚。
最先提起马家八卦的人登时来了劲儿,拿起酒杯先喝两口茶,吊住众人胃口才又接着往下说。
“之前不是有马家大公子跟顾家女同处一室的流言么?我从马家下人那里听到点内情,这事儿,根本不是流言!”
“马家主就是为着这事才给顾家下聘的,不然以顾家门户,哪里攀得着马家门槛?”
“那顾家二姑娘听说还准备跟别人定亲了……要是传言是真的,那不是坑了人家吗?谁家愿意娶个不清不白的女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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