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电梯口,按亮三楼的数字按钮。
“滴”的一声,电梯门在三楼打开,顾念转着轮椅从电梯里出来,她抬手捋了捋被风吹得凌乱的碎发时,身旁轮椅的扶手突然被人敲了一下。
她侧过头看过去,有些惊讶的顿了一下才开口喊道:“许情墨?”
他摘了口罩点点头,靠在墙壁上微微低着头打量着她的状况,最后视线停留在她打着石膏的腿上,语气淡淡的:“几个月不见,腿怎么了?”
顾念“嗯”了一声,看了眼面前早上还在回复说在国外,下午就出现在她面前的人,从怀里抱着的袋子里抽出报告递给他:“出野外不小心摔了,没什么事,对了,你不是早上还在国外吗?”
许情墨接过报告压着眉头仔细翻看,没说话。
顾念看着他的面色越来越冷,一下就猜到他在想什么,眨了眨眼睛有些无奈:“是真的意外。”
对于前车之鉴挺多的顾念,许情墨对她这方面的话一点也不相信,折起报告放进包里:“回去把你初次报告发给我。”
顾念有些头疼的眯着眼睛,看着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垂着头闷闷的“嗯”了一下,心底沉闷闷的感觉一下又重了些,盯着手腕的纹身有些心烦。
其实许情墨不相信她也挺正常的,毕竟那个时候她因为心理问题确实做了很多不着调的事情。
可是这几年她都在好好的生活,努力的往前走,为什么还是不愿意相信她呢。
难道做错了一件事情,就真的再也没有改正的机会了吗?
她压着呼吸的声音,不可避免地又想起了那个在高考前夕把她丢下的人。
许情墨盯着头久久不说话的人,猜到她又了钻了死胡同,单膝蹲下来和她保持视线的相平,微微凑近了些在她的轮椅扶手上有节奏的敲着。
过了一会,顾念像是从噩梦般惊醒一样,抬起头,粉色的唇瓣惨败,汗水浸湿了她额头的碎发。
来来往往的人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许情墨抽了一张纸递给她:“顾念,我知道你这几年恢复得很好,但我作为你一个治了你这么多年都还没治好的心理医生,总归得多了解一些”,他顿了一下接着说:“不然以后谁还敢来找我聊天?”
他难得开了次玩笑,顾念给面子的笑了一下。
他们是作为笔友在网上聊天认识的,许情墨之所以成为她的心理医生,这个占了很大一部分的原因,剩下的一部分则是他本身就是一名心理学的学生。
他出国的原因大部分也在于为了治好她。
许情墨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扫了一眼又放进包里,看着顾念认真擦着额头的样子,眼神放得柔了些,站起来放松了一下问她:“一会要去拿药?”
顾念摇摇头,伸手指了下眼睛:“得先去配副眼镜,老眼昏花了。”
许情墨:“好,我带你过去吧。”
顾念歪了歪头,听着他手机一会接一会的嗡嗡声,微圆的杏眸眨了眨:“忙的话你先去吧,我自己的可以的。”
许情墨摇摇头,推着她的轮椅往他科室的方向走过去:“不忙,我今天早上才回来入职,忙的是另外一位教授带的学生,而且你去的地方就在我们科室旁边一点。”
心理科科室外。
送走病人,林故响疲惫的揉了一把头发,靠在墙上耸着眼皮刷新着没有新消息的微信,皱着眉脸上没什么表情。
黑色头发被少年揉得有些杂乱,他一只腿微微曲起,整个人懒懒的靠着,看着亮着屏幕,点开了对话框又一下退了出来。
周围来往的小护士偷偷看了他好几眼。
科室内教授叫了他一声。
林故响停下打字的手,暗灭了屏幕把手机放回包里,心想,晚上带一些什么回去给小梨涡吃。
他转身朝里面走过去时,眼神闪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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