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不笑看他一眼,冷冷问道:“尊驾何人?你是否要代替‘绝灭法王’呼延炳,先尝尝我‘销魂哭’的滋味?”
东门冰摇头答道:“在下东门冰,忝为我家呼延法王座前‘三大使者’之一,号称‘九指太岁,乃……。”
容不笑听到此处,不等东门冰话完,便即哭丧着脸儿,发出“哎呀”一声惊叫说道:“乖乖,‘太岁’临头,听来比‘法王’更狠。莫非我这命苦运蹇的南荒野人,竟气数已终,难逃浩劫?”
东门冰道:“容朋友不要误会,我不是向你请教,只想请你把我家呼延法王的精彩比斗,稍微押后片刻,让东门冰先和别人,替你们垫垫场子,唱一出开锣戏吧。”
容不笑恍然说道:“原来,东门太岁是要找让你先行登台,但你这出‘三本铁公鸡’的另一主角儿,却在何处?”
东门冰目光如电地,凝注在虞心影的身上,缓缓说道:“虞令主,日前匆匆一会,彼此间未展所长,东门冰今日还想在你燕山绝艺中,领教一二。”
虞心影见这东门冰居然向自己叫阵,不禁正中下怀地,点头笑道:“虞心影遵命奉陪,但这次却是在不匆不忙的情形之下,务望东门太岁千万莫再客气,尽展所长才好。”
她答话-毕,便礼貌周到地向魏老婆婆及百里夫人,含笑问道:“老婆婆,百里夫人,我先去和这‘九指太岁’东门冰,周旋一阵,算是开锣戏儿好么?”魏老婆婆与百里夫人,双双含笑点头,虞心影遂缓步当前,向“九指太岁”东门冰,发话道:“东门太岁,我们怎样切磋?是生死相搏?还是点到为止?”
原来,虞心影在这当先出阵的举措之中,竟蕴含有两种深意。
第一种用意是自己当先出阵,先给“九指太岁”东门冰一个严重一击,必可更搏得魏老婆婆及百里夫人信心,不致有丝毫疑念。
第二种用意是自己重伤东门冰,或是把“九指太岁”,除去以后,定将替“绝灭法王”呼延炳,与“蛇发妖婆”百里夫人之间,加深仇恨,火拼到底,绝无丝毫转合妥协可能。
虞心影心中打的是这种主意,故而口中便故意挑逗地询问“九指太岁”东门冰,彼此是点到为止还是生死相搏。
东门冰本是心性凶恶的邪派魔头,上次在虞心影掌下,受了小挫,心中极端不服,引为奇耻,把这位“红叶令主”,衔恨入骨。
何况如今是当着“绝灭法王”呼延炳,自然更复凶焰狂张,狞笑-声,扬眉高声答道:“武林人物动手较技,讲究的是强存弱死,真在假亡!虞令主练有多少内家绝艺,尽管放手施为,不必对我东门冰留甚情份!”
虞心影原意便欲逼得他如此答复,闻言之下,秀眉微剔,目闪冷芒说道:“东门太岁,你既然不愿点到为止,我们是以玄功拼斗,还是以兵刃相搏?”
东门冰冷笑答道:“何必分什么玄功,暗器、兵刃,掌法?我们干脆来场不分胜负不许住手的综合拼斗!在这场拼斗之中,双方不论使用有何种手段,均可亳无顾忌地随意施展,或伤或死,各听天命。”
虞心影抚掌笑道:“东门太岁快人快语,我们便立即开始这场综合恶斗,免得耽误了你家呼延法王,与‘南荒二怪,哭笑双翁’容家兄弟以及‘白发杀人王’魏老婆婆等,互较神功的精彩场面。”
东门冰扬眉一笑,白袍微飘,纵身到众人所立之处三丈来外的一片空地以上,凝神傲立。
虞心影则神色从容地先向百里夫人、魏老婆婆,以及“绝灭法壬”呼延炳等,微-含笑点头,然后才缓缓向“九指太岁”东门冰走去。
东门冰凶心早起,他因彼此事先议定,可以不择手段,遂暗在左手扣了三根“冰魄断魂针”。
这种“冰魄断魂针”,是用冰雪精英所炼,发时只有一线银光,但若打中人身以后,却立时融化成一线奇寒劲气,逆穴攻心,使人血脉成冰,全身僵宜而死。
一般人既在掌中暗藏此物,多半趁着虞心影姗姗走来之际,出其不意发出。
“九指太岁”东门冰,却不肯这样做法,他认为“红叶令主”虞心影也是得享盛名人物,她在听说自己提议这种不择手段的拼斗之后,在一开始时,必然小心翼翼,慎加提防。
故而,东门冰是把三根“冰魄断魂针”,压夹在左手拇指的指缝之间,以左掌微仰在前,右掌在后地,交叉斜护当胸,开出了一个“韦陀捧杵”门户。
虞心影则并未开甚门户,只是微伸右掌,向“九指太岁”东门冰,虚空按了一按。
东门冰因自己已起凶心,遂推己及人地,也恐虞心影有甚恶毒举措,不敢丝毫怠慢,吸气缩胸地退后七尺。
但他一面纵退,一面凝神注目以下,却见虞心影这一掌虚按,竟是名副其实,完全虚张声势,绝未有丝毫潜力内劲,或是恶毒难防的暗器之属,袭向自己。
东门冰大感意外,怫然然问道:“虞令主,你这算是何意?难道彼此业已互拼生死之下,还对我东门冰心存轻视么?”
虞心影摇头娇笑说道:“东门冰猜得不对,我是见你既已开出‘韦陀捧杵’门户,必不肯先行进手!我又生平不肯占人便宜,遂向你虚攻一招,让你好尽展所长,发动攻击。”
东门冰闻言,狞笑连声,目中凶光电转说道:“原来你是矜持你‘红叶令主’身份,不肯先行进招,但既有此意,何不早说?我东门冰却向来不讲究这些小节。”
虞心影扬眉笑道:“东门太岁既然不讲究这些,便请进招如何?我们且进些硬扎招,不必再耍手把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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