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只有一种解释,就是闻人俊叮嘱自己之时,曾准备在鱼中下毒!而后却改变念头未加实施。
但这种惟-解释,不能成立。
因为“清蒸鲜鱼”上席时,闻人俊还向自己暗施眼色,要自己编造了一套不吃河鱼童话,以避免下箸。
这样一来,事实显然!不是厨下人奉命下毒而并未下毒地,骗了闻人俊!便是闻人俊根本就未打算在鱼中下毒,骗了自己。
这两种假设之中,第一桩假设的可能程度,几乎于零,比较起来,自然是以第二桩假设的可能程度稍大。
然而,卫涵秋的心中.便发生了一个大大疑问.就是闻人俊,决不会无故哄骗自己,他的目的何在?
一面随同魏老婆婆,虞心影等,缓步走向“玄冰凹”口,一面对于这项重大疑问,仔细盘算。
玄冰凹为什么要如此饰词哄骗自己?他的目的……
蓦然间,卫涵秋的脑海之中,倏告灵光-闪!
就在这灵光一闪以下,卫涵秋毛骨生寒地周身微微-颤。
这位“青幡仙客”,参透了“屠龙手”闻人俊对他哄骗之意,顿时觉得有面含蕴着莫大危机的无形巨网,业已在自己周围张起。
不错!闻人俊所说今日午宴之设,目的是在试探奸细等语,丝毫不错。
但被闻人俊所选择为试探对象之人.却既不是魏老婆婆,也不是虞心影,而就是自己。
闻人俊故意编造了这套说法,告诉自己,看自己是否会加以泄漏。
假如自己泄霭,则自己便有奸细嫌疑。
而自己的泄嚣对象,便也有了被注意的价值。
闻人俊的办法,颇为聪明,他只要坐在午宴上,注视着那盘并无毒质的美味鲜鱼,便可了然一切。
假如魏老婆婆与虞心影,都毫无疑虑地,举箸夹鱼,人口大嚼,则证明自己并未泄密。
二人之中,若有人神色仓惶;而不敢对鲜鱼下箸,则此人定然以为鱼中有毒,而泄漏这项秘密之人,定然就是自己。
自己也决未想到闻人俊会耍了这么一个花样,竟懵然无觉地,被他蒙在鼓中!若非魏老婆婆诈称向鱼中下毒,破坏了闻人俊的整个计划,则后果可能会严重到不堪想像地步。
思忖之间,已近“玄冰凹”口。
闻人俊茫然独立,并无他人,哪里有什么眇了一目,折了一臂的青杉秀士踪迹?
虞心影首先娇躯微闪,纵到闻人俊面前,愕然问道:“闻人兄,那卫涵秋呢?难道他既敢单独来此寻仇,却又虎头蛇尾地,悄悄的遁去?”
闻人俊叹道:“在我赶来‘玄冰凹’口之际,这厮已不知何去,只留下了一面小小青幡。”
他边自发话,边自从袖中取出一面小小青幡,向虞心影递去。
虞心影接过一看,只见稽上有几行字,写的是:“谁云北令胜南幡?碎叶之仇心不甘!明夜三更拼一战,玄冰凹口放春蚕!”
虞心影看完字迹,“哧哧”几把,就将这面小小青幡,扯得乱七八糟地,丢向一旁,扬眉冷笑说道:“哼!卫涵秋一目未眇,一臂未折之前,也难以胜我分毫,这明夜三更,向我索战之举,岂非自己找死?”
卫涵秋见了这般情景,心中委实越发英名其妙,暗忖虞心影目前之语,分明虚言,怎会真有一位眇目折臂,以“青幡仙客”卫涵秋之人,出来向她下书捐战?
他正自疑思莫解,那位魏老婆婆突然怪笑说道:“虞令主,关于卫涵秋向你搦战之举,我们不可轻视,应该慎重研究一下。因为他这‘玄冰凹口放春蚕’之语,分明是要和你搏斗至死。”
虞心影秀眉双挑,晒然不屑地冷笑说道:“老婆婆放心,我认为卫涵秋的黔驴之技巳穷,他虽以春蚕自居,也没有多少丝儿可吐。”
魏老婆婆笑道:“我不是说卫涵秋能敌得过虞令主.只是认为他也许有了什么得力帮手,才敢狂妄索战。”
虞心影冷笑说道:“他缴有得力帮手,又有何惧?因为我的帮手,也不少呢!老婆婆。闻人兄、赛兄,哪个不是佼佼不群的万人敌?”
这时,“屠龙手”闻人俊的心中,也自好生恍惚起来。
他的心意,确被卫涵秋猜透,真是打算以“鲜鱼藏毒”之讯,来试探“千面刘基”赛伯温,对于自己,是否忠诚可靠?
这桩试验,尚未完成,便被搅散,卫涵秋居然亲来送幡留字,要约请虞心影明日决一死战。
自己对以虞心影目前所说的那桩故事,原本略为怀疑.但如今这样一来,却证明了虞心影是句句实言,绝非虚语。
他们四位武林奇客,心中正各怀鬼胎,陡然听得“玄冰凹”,‘当当当’地,响起了清脆钟声。
闻人俊屈指暗计,数得金钟恰是一十二响.不禁喜气扬眉说,狂笑说道:“老婆婆、虞令主、赛兄,我百里姊姊的功行完满,业已出关,现于议事厅中,举钟相召,我们且去见她-见,略为道贺好么?”
魏老婆婆点头怪笑说道:“应该,应该,我们老姊妹多年未见,也着实应该与她一叙契阔!”
虞心影连声娇笑说道:“我与百里夫人,在‘白骨沟’前,曾有一点过节,尚望闻人兄能代为先加解释,免得……”
闻人俊不等虞心影话完,便自接口笑道:“虞令主,我百里姊姊,已知你与魏老婆婆交好甚厚之事,她极为高兴,曾嘱我代她向你,一再致意呢!”
卫涵秋心中颇觉对方对于自己,已起疑宴,此番与百里妖婆相见,可能会有险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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