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敌人?你说的不算!”田小非莫然的说道。
“你到底想怎样?”
“如果是敌人,就凭那个名字,我就有一万种理由杀了你!”
“亏我爷爷那么信任你,你却把我们当成敌人!”。
“凭你现在给出的信息,我还不能跟你去,但也不会放你走,让你爷爷来见我!”田小非冷冷的道。
“你混蛋,我爷爷重病卧床不起,怎么来见你。”新道修士愤怒的喊道
“那你就留着在这里当人质,我去找你爷爷,等把问题搞明白了再说!”
“你…”新道修士又想骂人,但看着田小非显露出的丝毫不可能退让的面孔,又生生的给咽了回去,说道:“还有一张照片,你看了若是还不信我,那你就杀了我吧,让爷爷过来见你?你做梦!”
“照片?”
“赶紧放开我,你把我困的这么严实,我怎么给你看!”
田小非从头到尾将新道修士看了一遍,他的身体并没有经过什么改造,应该只是安装了人造经脉和人造内丹。自然也不可能像装着义体眼球的改造人那样播放投影图像,至少这一点,让田小非找不到辩驳的理由。
“你看够了没有!”新道修士羞恼的喊道,像是正在被人偷窥。
“谁稀的看你!”田小非不屑的说道。
“你…”
“我可以放开你,但若是你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我会后悔让你来到这里。”
说罢,田小非心念一动,缠绕在新道修士和飞剑上的纳米线,就像是突然泡进了热水里的干面条一样,迅速的软了下来,本就光滑无比的丝线,一层层的从新道修士的道袍上滑落,眨眼间的功夫就已所剩无几。
新道修士拍去道袍上剩余的纳米线,然后张开一只手臂凭空伸向飞剑,飞剑受到了召唤,径直的飞回他的手中,稳稳的握住后,随意的向后一甩,飞剑就准确无误的插在了背后,然后又从道袍的衣兜里掏出一张乌金色的卡片,另一只手在卡片上轻轻的滑过。
无数淡蓝色的射线从卡片表面喷射出来,瞬间就形成了一个悬停在卡片上方的图像,是一张照片,一张枯黄破旧却令田小非震惊到无以复加的照片。
照片上两个人勾肩搭背半俯着身体,正笑容满面的看着田小非,其中一个正是他自己。
“凯撒!”田小非脱口而出,紧接着追问道:“这张照片你从哪里弄的!”
“爷爷交给我的,让我拿给你看!”
“你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谁想到你会这么粗鲁,我明明是好心好意过来请你,你竟然攻击我!”
田小非并没有理会新道修士那神奇逻辑的话语,而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卡片上面的照片,感到浑身的毛孔都在开始扩张,一股暖意袭遍全身,甚至有一种想从眼眶中里冒出来的冲动。
久远的往事被唤醒,如潮水般涌出。虽然大脑的记忆还是五年前,但那种在黑暗、阴冷、潮湿中度过的漫长岁月,那种令人窒息的孤寂,早已深入了骨髓。此刻田小非的感受,就像是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落叶归根时见到了久违的故乡,那种发自内心的慰藉,在灵魂深处回荡,经久不消。
在他被冷冻前最后的记忆,就是凯撒与同事们歇斯底里的争吵,然后不顾一切的冲破层层守卫想要将他救出去却被众人合力按在地上挣扎的画面。
这样的一位同事和挚友,甚至可以说是知己,他不可能忘记。
残片、华夏神秘研究所、旧照片,新道修士口中的这个爷爷对田小非了解,令他感到震惊,看来这一趟是非去不可。
良久,田小非终于稳住了心情,看着新道修士说道:“我答应去见你爷爷,现在就出发!”
二人动身离开,刚要走到门口,新道修士说道:“哦,对了,爷爷还让我告诉你,你盗取的那个残片是假的,是坂田三郎为掩人耳目做的拓本!”
田小非突然停了下来,沉了片刻后,平静的问道:“还有什么没说的!”
“没了!”
“能不能把事情一次性说完!”田小非突然音调提高了八度喊道,吓得新道修士猛一哆嗦,然后转身径直的走向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