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子秋暗示了半天,想让玄冥再给杨金花打入一道生灵精气为她治疗,不过那位只当没看见。
他扁了扁嘴,心中吐糟道:
真是个抠门儿货。
他才不信一道普通级别的生灵精气对神通广大的玄冥能有多值钱,可这家伙就是一毛不拔。
到了天波府,看门的家兵家将见到大小姐归来,都忙不迭地通报自家主人,同时大开正门,将几人迎了进去。
此时的天波府依旧灯火通明,家里出了大事,根本没人能睡得着。
贾宪指挥着手下的丫鬟婆子,将杨小姐用担架抬进了天波府正堂,轻轻放在地上。
辛子秋和梅官作为重要的目击证人,自然也被请了进来。
辛子秋刚一走进正堂,就见到主位上坐着个手持龙头拐杖,头发雪白的老妪,正表情严肃,一言不发地瞧着他们。
这老妪虽然骨瘦嶙峋,老态龙钟,但一双眼睛依旧璨璨有神,顾盼之下,透射出藏不住的杀伐凌厉之意。
辛子秋被她眼神一扫,只觉得有种透心的凉意,仿佛全身汗毛根都要炸开。
他心中暗暗惊奇,知道这位就是天波府数十年来说一不二的当家人,佘老太君,佘赛花。
在佘太君身边,坐着位中年美妇,正是早些时候辛子秋见过的穆桂英。
而在穆桂英身边,则站着手持镔铁烧火棍的杨排风。
再往后,都是女人,有老有少,辛子秋都不认识,不过也不稀奇,反而有些唏嘘。
杨家的男儿郎不是已经战死沙场,就是正在沙场征战,家中只剩守望父兄夫君的女眷,是在令人有些伤感。
大宋积弱,可并不是武将无能。
佘太君打量了一番进来的几人,这才看向杨金花,见到重孙女面色苍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心中悲痛,忙唤穆桂英道:
“桂英,快去看看金花孩儿伤势如何?”
穆桂英早就心焦如焚,可当着外人的面,还得维护天波府的脸面,没有急吼吼地冲过去。
直到老太君发令,她才走到杨金花身旁,为她搭脉诊视。
半晌,穆桂英说道:
“金花脉象微弱浮滑,应该是失血过多导致过度虚弱,不过救助及时,应该没有生命之危。”
她毕竟有过生灵精气的加持,虽然只有十五分钟,但在强大的恢复力作用下,伤口早已愈合,此刻虽然昏迷不醒,但呼吸均匀,面色也没有那么难看了。
看着自己孙媳妇检查完杨金花,佘太君这才对贾宪等人说道:
“给几位上茶。敢问这位员外,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家金花是被何人所伤,又是如何被诸位搭救的?”
贾宪一指辛子秋道:
“杨小姐是被这位辛子秋小义士所救,其中原委,还是烦请小秋给大伙儿讲述一下。”
辛子秋见他们问到自己,便一五一十,从自己被贾忠捉住开始,将整晚的故事又复述了一遍。
当然,其中玄冥的作用,自然又一次被他隐去不提。
他口齿伶俐,又是数学系的高材生,逻辑条理极其清楚,将一件件事情娓娓道来,听得众人无不目瞪口呆。
佘太君和穆桂英听完辛子秋的讲述,都咋舌称奇,没想到这其中过程竟如此曲折诡异。
穆桂英今天在开封府见过辛子秋,此时见他满身伤痕累累,肢体残缺,整个人狼狈不堪,看得出是经历了一番苦战,自然也不疑有他。
更何况杨金花又没死,辛子秋只要不是傻子,也不敢睁眼说瞎话。
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走上前递给辛子秋说道:
“多谢辛小郎君舍命相救我金花孩儿,天波府无以为报。我这里有一瓶天香玉露丸,专治外伤,颇为灵验,虽难以报得大恩万一,但也是我等一点心意,日后等金花伤好,必定登门亲自道谢。”
辛子秋没有伸手接瓷瓶,反而说道:
“多谢穆大帅的好意,在下能不能用这瓶灵丹,换你出手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