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鹰停下马来,盯着某个卖盐和油的铺子看了一阵,能确定,那些进出店里的妇人们,衣着与气质是与附近城里的百姓有些差异,虽然脸上有着笑容,但明显更畏怯一些。
就在这时,他听到身侧的武量叫起来:“咦,那个刚刚走出油铺的黑麻衣老妇,我昨天在田里见过,有一位背麻秆的老伯进的就是她家的院子,说不定就是她的男人!!”
武量的视力极好,记忆也不错,他说昨天见过,那肯定就是见过的。
陈元鹰心里想着,笑了:“那肯定是她家里的老伯和儿媳们搓了粗麻绳来卖了钱,她不能背柴,就来城里买盐、油和米粮。”
陈元鹰身后的武成眼睛灼灼地泛着光,欣喜地奉承:“嗯,我们得了货,她们得了钱,再来买与生活有关的用品,这日子就能好好过下去了!王爷这买麻绳的办法,还真是不错!”
陈元鹰笑笑。
这只是促进封地发展的第一步!
唯有让龙州的百姓渐渐明白自己是一个好心的王爷,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大家着想,能让大家得到实际的好处,他们才会积极主动地响应自己日后的每一项命令!
搓麻只是开始,而后,挖渠、建坝、集中上厕所,无不是如此
一点一点地潜移默化,相信自己这个王爷日后在百姓们当中的地位会越来越高!
“行了,我们回去吧。”
这一晚,陈元鹰在书房里含笑给太后和昭帝各写了一封家书,将这渠图和粗麻绳的事情得意地讲了一番,再一阵撒娇卖好,然后封好,交代武量:“你们来这里也有几日了,该写家书的赶紧写,要汇报的也赶紧汇报,明天一早交驿站送出!”
武量嬉皮笑脸地道:“小的可不比王爷您和我哥的文笔,这书信就不写了,小的只管帮你们递送!”
陈元鹰抬脚就踢:“行啊,你这次不写,下回看你爹会不会教训你!”
次日上午,陈元鹰像往常一样,在龙州郊外纵马奔驰了一阵之后,说说笑笑地回返胡家别院时,突然听到不远处一阵惊马之声和呼救之声:“救命,救命!”
待陈元鹰愕然回头,其他护卫们如临大敌地护在他身前,就看到,近两百米开外的小路上,一辆青蓬马车正疯狂地朝着他们奔来。
厚实的车帘后,传来一个女人的惊慌呼救。
驾着马车的中年马夫满头大汗和惶恐,见到他们就高呼:“诸位大人快让开,这马突然惊了。”
陈元鹰马上下令:“救人!”
于是,两名身材壮实的皇家护卫迅速从他前方的御马上腾身而起。
其中一人闪电般地掠至那疯马之前,先一把勒住疯马的缰绳,再怒目运劲,朝着马头就是隐透风雷之声的一掌。
另一人则奋力帮着马夫先稳住车身,同时也朝这疯马同样大力地击出一掌。
“唏律律。”疯马不由自主地扬起脖子长嘶一声,而后,从脖子到腹部,肌肉一阵颤栗之后,前冲的势头顿时被遏住,四蹄在地面上乱踩了几下后,庞大的马身就朝着无人的一边慢慢栽倒。
近一分钟,这匹疯马拖着颠跛不已的马车又冲出几米之后,口吐白沫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