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定今日一早整装出发的,却被采花贼给误了时间,所以只得明日一早再走。
昨夜大家都因各种情况没有睡好,中午吃过午饭后,鱼多多跟梅香回房休息,直至晚饭时分才腰酸背痛的下楼吃饭。
她们在楼下饭厅吃饭的时候,听到掌柜的在招人,鱼多多大致听得,厨娘小安辞工回家了,是因其弟小平也就是她们之前见过的小二旧疾复发,小安带着他回老家治病去了。
鱼多多心想真巧啊,采花贼刚捉到,小安小平就辞工回家了,看来事情不简单啊。
吃完晚饭,鱼多多想着端点吃得给绿腰,特意让后厨备了一些清淡的小菜和白粥,跟梅香一起去给绿腰送吃的。
敲了半天门,也没听到绿腰的回应,推门进去,床铺干净整洁,房内空荡荡的,哪里还有绿腰的身影。
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鱼多多心里也空了一角,环顾房间,只见靠窗的桌案上放着一封书信。
梅香快步将信拿给鱼多多,有些担心的说道:“绿腰她是不是去如厕了?”
鱼多多看着信封上工整苍劲的楷书“小姐亲启”,冬日寒气笼罩下的柔夷染了些汗意,绿腰是何意?
“小姐?”
梅香见鱼多多不接信,只是直愣愣的看着信封发呆,出声唤道:“小姐这信您看吗?”
“看”,为什么不看,绿腰写给她的信,她当然要看,她倒要看看绿腰为何要不告而别?鱼多多有些生气的接过书信,拆开信认真的看起来。
“小姐,我走了。谢谢小姐这段时间对我的关照,小姐是我见过最漂亮最善良的人,我希望小姐以后每天都能开心,因为我自身原因,请小姐原谅我的不告而别,以信托辞后会无期,望小姐珍重,绿字。”
“梅香?”
鱼多多将信递还给梅香,转过身朝对着街角的另一扇窗户走去,看着夜幕下阑珊的灯火,却寻不到熟悉的身影,落寞的说道:“绿腰她走了。”
“啊?”梅香有点疑惑,以为绿腰是回京都向府了,连忙宽慰道:“小姐你别多想,可能绿腰她是回向府了呢?毕竟她的卖身契还在向府啊!”
鱼多多闻言暮然回头满眼泪光的看着错愣的梅香,有所希冀的追问道:“真的吗?”
“是啊,绿腰的卖身契应该在方姨娘手上,若是没有赎身私自离去,被府里的人抓到是要被杖毙的!”
“杖毙?那还是不要告诉方姨娘了,若是有人问起绿腰,就说她走丢了,主仆一场我不想她没个好下场。”
“小姐,您太太心软了。”
鱼多多靠着窗吹了好久的冷风,鼻子眼睛都冻红了,最后被梅香强硬的拉回了房间。
窝在被子里的鱼多多回想着第一次见到绿腰的场景,还有她一次次救自己于危难,长得好看还会武功,对她也好。
虽然是个女的,但是昨晚她们在机缘巧合之下接了吻,作为大直女的她好像并不反感,相反还有点回味。
想到此处,鱼多多不禁有些脸红,幸好是躲在被子里的,没有人发现。
她都没有要责怪绿腰的意思,为什么绿腰要走?难道她接受不了……所以选择逃避?
想到这里,鱼多多又有些生气,绿腰是嫌弃她吗?忍不住捏起小拳拳捶床。
站在床边守着鱼多多的梅香,见她躲在被子里又笑又气的样子,不免有些心慌。
难道绿腰的离去把小姐刺激的又犯病了?看来她以后要加倍爱护小姐,弥补绿腰对小姐造成的伤害!
次日一大早,天蒙蒙亮的时候,向前就将鱼多多梅香主仆二人叫醒,简单的吃了一点早饭就坐上马车出发了。
这次向凌恒专门让人准备了一辆上好的马车,不仅外表精致华丽,里面更加舒适宽敞,不仅有矮几还有毛毯软垫,也有各种精美的小吃茶点。
鱼多多刚进马车的时候,被惊艳到了,这马车虽然比不上向凌恒的专属座驾,但比言枫那厮的马车强多了。
梅香紧随鱼多多上的马车,也是被惊到了,她家少爷确实是有些财大气粗。
鱼多多趴在毛毯软垫上,滚了两下,突然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但是又想不起来在哪闻过,于是她问梅香:“梅香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梅香闻言仔细的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味,也觉得很熟悉,想了一会儿,主仆两想一块去了:“春香楼的脂粉味!”
鱼多多不禁汗颜啊,向凌恒不会带春香楼的姑娘在马车里干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这样想着,她浑身都有些汗毛倒立了,连忙从软垫上爬了起来。
因为她们一惊一乍的声音,让正准备翻身上马向凌恒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朗声问道:“表妹可是有什么问题?”
“没……没什么问题”,虽然他向凌恒木有节操,但她鱼多多不能不讲武德,所以她还是不当众揭他的短了。
但马背上的向凌恒,以为鱼多多是有啥事,不敢说大声,抿唇摇了摇头道:“表妹你有事直说,这般吞吞吐吐的不似你的做派啊?”
“真……真没啥事”,鱼多多坚守武德。
“表妹不像没事的样子”,向凌恒撩开车帘一角,会意的附耳过来,耐心的等待她的回答。
鱼多多看着向凌恒绝美帅气的侧颜,不禁有些小鹿乱撞。
啊,这该死的到处乱放的魅力!鱼多多忍不住以手掩面,凑到车窗旁,对着向凌恒白嫩秀气的右耳,小声的说道:“表哥这马车是不是有春香楼的姑娘坐过?”
向凌恒闻言,僵了几秒,鱼多多了然于心,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表哥你要保重身体”,别染了什么奇怪的病回来,后半句懂得人都懂,她就不明说了。
向凌恒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鱼多多的意有所指,脸色微变,憋笑的表情带着几丝火气。
“多谢表妹关心!”
虽然是感谢的话,却说的咬牙切齿。
鱼多多内心甚是鄙视,自己敢做那档子不体面的事,还不许让人说了,这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免也有些恼火道:“不客气!”
说完就将向凌恒掀起的车帘给拂了下来,还明令禁止道:“我要换衣服,你别动不动就掀我帘子!”
“……”,向凌恒只觉心口呕的慌,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