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宿此时也坐不住了,连忙出言附和道:“秦大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个小丫头置气哈。”
秦枢目光凉薄的看了一下自己方才写的信件,又看了一眼向凌恒和长宿二人。
“明日午时临福楼,我会在那里静候向家表小姐,如需药材拿着这封我亲笔书写的信件去我秦家旗下的药铺找管事先生即可。”
秦枢语气淡薄的说着,将信纸递了过来,向凌恒想伸手接,但是又不清楚秦枢与表妹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些犹豫。
“秦大少爷,我有一个疑问,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枢冷峻的脸上没有丝毫其他的表情,淡然开口道:“你放心,我只是想见见她而已,并没有别的想法。”
秦枢的直接了当让向凌恒愣怔了一下,随即伸手接过了秦枢手中的信纸,上面写着:将向家少爷所需药材如数奉上,不得有疑。
向凌恒朝秦枢道谢后,将信纸小心的叠放好收了起来,直到他与长宿二人被秦府家丁送出府都觉得有些不真实。
二人在秦家府外驻足了许久,期间一直感慨秦大少爷面冷心热,是一个宅心仁厚之人,直到秦府家丁燃起府门上的灯笼,二人才意识到天色已晚,还不见鱼多多出来。
秦府,华荫居内。
“丽颖啊,你这几年跑哪里去了,可是苦了怀桑和祐儿了,祐儿自幼没有娘在身边,难免对你有所不满,但是你一定不要同他计较啊,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啊”,秦老夫人泪眼婆娑的怅然道。
“不会的娘,您别太难过了,保重身体要紧!”
鱼多多自打重新梳理完后,就一直被秦老夫人拉在身边哭诉,眼见窗外天色渐暗,心里有些忐忑,不知向凌恒找秦家买药材的事谈妥了没有?
秦老夫人突然抬手点了一下鱼多多的眉心,不满的嗔道:“娘问你话呢,你发什么愣啊?这几年你到底去哪了?为何不回来看祐儿,天底下哪有你怎么狠心的娘啊?”
鱼多多闻言一愣,是啊,天底下没有哪个狠心的娘能忍着多年不见自己的孩子,更没有哪个娘能狠心的将自己的孩子抛弃。
想到原身在青阳县所遭受的种种折磨,鱼多多不禁哽咽出声道:“我不小心被人拐到了一个离京城很远的地方,那里有很多大山,我想逃出来却找不到回家的路……后来被途径的商贩所救才辗转回到了京城……”。
鱼多多的话半真半假,秦老夫人却是信以为真,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含泪道:“吾儿受苦了,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拐卖我秦家儿媳,丽颖告诉娘,你被卖到什么地方?娘要让人端了那伙贼窝!”
秦老夫人的话,让鱼多多鼻头一酸,热泪盈眶的哽咽道:“那个地方离京城很远,不下于千里之遥”。
当初原身的娘将她送到千里之外偏远山村,可曾想到有一天痴儿竟又回到了这繁华的京城。
“无论多远,为娘都要让那群贼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你且告诉为娘,那方地名叫什么?”秦老夫人虽然眼睛不清明,但是面上却带着疼惜和恨意。
鱼多多抬手擦了擦眼里的泪水,秦老夫人的脾性有些执拗,她怕老人家急坏身体,连忙开口说道:“那地方好像叫青阳县梧桐山。”
“青阳县梧桐山”,秦老夫人又念了一遍,眉头拧了一下,疑惑道:“我好像听谁提过这个地方。”
“娘,您可有按时喝药?”秦枢自屋帘后走了出来,对秦老夫人关切的问道。
秦老夫人神色不自然的回道:“喝了喝了,丽颖看到的,我方才就喝完了。”
鱼多多一脸懵,方才她并没有见到老夫人喝药啊,见秦枢的目光移了过来,鱼多多抿紧嘴巴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时,外间进来一个端着药碗的丫鬟,向秦枢行了礼,秦枢语气冷然的说道:“要按时服侍老夫人喝药,不得有误,今日之事自行去秦管家那里领罚吧。”
丫鬟神色惶恐的点头称是。
“怀桑……”,老夫人想出言相劝。
“还不快喂老夫人喝药?”秦枢面色不虞的说完,眼睛不偏不倚的盯着鱼多多又开口说道:“你跟我出来。”说完抬脚就走出了屋子。
秦老夫人连忙伸手拍了拍鱼多多的手,软言宽慰道:“怀桑一直都是个嘴硬心软的,他要是敢欺负你,你就跟娘说啊。”
刚才秦枢训诫丫鬟的样子有点可怕,不知道找她所谓何事啊?鱼多多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