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凌恒的桃花眼往她脚上扫了一下说道:“你不是脚扭了吗,我扶你。”
猫哭耗子假慈悲,他是忘记自己之前怎么对她的吗?他忘了?鱼多多可记得清楚,她就算是脚废了也没乞求过他的施舍,何况现在她的脚并没有扭到。
鱼多多避开向凌恒的手,动作利索的从石凳上站起身,在向凌恒不解的目光下走出凉亭。
“你没事儿?”向凌恒还是不太放心的问道,他知道表妹爱逞强。
鱼多多不耐的回道:“你走不走,长宿他们都走远了。”
向凌恒大跨两步追上鱼多多,还是不太放心的问道:“表妹你脚疼我…我可以扶你的。”
鱼多多斜着眉头瞧了他一眼,好笑的问道:“你很想扶我?”
向凌恒刚想开口说话,这时走在前头的长宿突然回头朝他们唤道:“小鱼干凌恒你们快点。”秦枢也跟着回头望向他们。
“哎哟,我脚疼,快快扶我”,鱼多多突然身形不稳,歪靠在向凌恒的胳膊上。
“……”
向凌恒好看的嘴角抑制不住的抽抽,特想将靠在他身上的某只鱼甩开,但是想到她确实是大病初愈,强忍着内心的无语,扶着她向长宿和秦枢二人走去。
长宿和秦枢几步一回头,向凌恒也不好发作,鱼多多也没舒适到哪儿去,被向凌恒扶着怎么比得上被秦枢扶,一个是男神,一个是魔鬼。
但是她一想到秦枢看长宿画的画像时的神情,她就心塞塞,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站在你面前你不知道我爱你,而是他们之间确实隔着十万八千里的差距。
“表哥,长宿的琴弹的怎么样?”
鱼多多没头没尾的话将向凌恒问的有点懵,但很快回道:“老师自然是熟谙音律的,曾经在宫宴上演奏过一曲绝响《广陵散》,皇上还赞誉过‘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得几回闻’,我也有幸听过片段,曲贯愤慨不屈的浩然之气‘纷披灿烂,戈矛纵横’。”
鱼多多不禁咂舌:“长宿竟会《广陵散》,不是瞎忽悠人的吧?”
“什么?”向凌恒没听清她说什么。
“没什么,那长宿的棋下得怎么样?”
“老师棋艺精湛,与同晚辈皆能大杀四方,与长辈则能和棋而恭,很多嗜棋如命的官老儿都爱找老师下棋。”
向凌恒说完看到鱼多多有些呆怔的模样,口若悬河的说道:“老师不仅琴棋了得,书法和画技也是不俗,就拿书法来说吧,秦老爷的书法功底深厚,所书牌匾入木三分,你知道秦老爷师承何人吗?”
鱼多多想了一下,不可能师承长宿吧,两人年纪差太多了,秦老爷写这牌匾的时候,长宿都不一定出世了。
猜不出来,索性问道:“何人?”
“前国子监祭酒元廷礼元老先生”,向凌恒面带自豪感的说道。
鱼多多听着觉得耳熟,突然忆起好像听梅香说过这人,不由问道:“是在言家教书的那位老先生?”
“正是”,向凌恒诧异的看向鱼多多,问道:“你知道元老先生?”
不待鱼多多回答,向凌恒转念想道:“你知道也不奇怪,既然老师认你做义妹,自然会跟你讲他家里的情况。”
鱼多多懵了,这是哪跟哪啊,疑惑的问道:“关长宿什么事?”
“你不知道?”向凌恒脑壳有点疼,他想得有点多了,耐着性子解释道:“元老先生是老师的祖父,亦是已故秦老爷的老师,不仅如此,现任国子监祭酒元仁德是老师的父亲。”
“啥?”鱼多多有点惊讶长宿的家世身份。
“长宿竟然是个官二代,不不,他是官三代?”
“嗯,不仅如此,皇上早已有意让老师接任其父国子监祭酒的职务,只是老师现在意不在官场,皇上惜才,让其父任职期满后,再由其接任。”
鱼多多拍了拍小胸口:“这祭酒之位竟然被元家三代垄断了,都快成世袭的官位了。”
向凌恒连忙伸手捂住鱼多多的嘴,警惕道:“小心隔墙有耳,这话不可乱说,皇上向来都是赏罚分明,选贤任能的明君,岂是我等可以妄言的,表妹谨慎些好。”
鱼多多连忙点头应下,这剧情的走势让她预感到,不久的将来,她可能会见到皇帝陛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