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多多几人刚进堂屋就听到方才叫嚣的小男孩正委屈吧啦的跟人告状。
“奶奶,有人欺负祐儿,笑话祐儿像女孩子,他们还想把祐儿扔到树上去。”
秦祐说着脑袋往自家祖母怀里钻,活像一个受了几大委屈的小可怜。
秦老夫人闻言心疼的拍了拍宝贝孙子的后背,怜爱的问道:“谁那么大胆子敢欺负我的乖孙儿啊?”
“就是……就是”,秦祐答不上来,他还不知道来人的名字,只是觉得其中一个人的脸有些熟悉。
秦老夫人眉头一皱,心想看来她家乖孙子是被人欺负怕了,心肝发疼的问道:“祐儿乖,尽管跟奶奶说是何人欺负了你,奶奶亲自去为你讨说法!”
这时,秦管家刚好领着长宿等人走了进来,不大的堂屋顿时亮堂了许多。
秦祐看到方才欺负他的几人瞬间就来了气,扯着秦老夫人的衣袖,气呼呼的说道:“奶奶,就是他们欺负我的!”
秦老夫人眼睛不太好,看到屋里多了几个人影,又听了自家孙子的指控,面色不虞的看向来人。
鱼多多察觉到秦老夫人好像不太欢迎他们的样子,想来一定是小不点儿恶人先告状了,她也懒得计较,奶奶都是疼孙子的,一看秦老夫人就是极护犊子的主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还是不要乱说话的好。
“老夫人,长宿先生特来拜访啊”,秦管家笑着向坐在上首的老太太禀报。
长宿三人向老夫人恭敬的问好后,秦老夫人闻言一愣,不敢置信的问道:“真是长宿先生来了?”
长宿略尴尬的看了一眼秦管家,他不说全国著名吧,好歹也是享誉京城啊,怎么这秦老夫人好似不认识他一般,不对,老夫人眼神涣散无光,好像看不见他们一般。
“这……”长宿想开口询问,秦管家连忙解释道:“老夫人确实是长宿先生,而且先生此次前来是为了给您画像呢!”
秦老夫人瞬时喜笑颜开,激动的对秦管家说道:“快请先生坐下上好茶!”
“是,先生几位快入座吧”,秦管家招呼着长宿三人坐下后,又命人去泡茶。
“奶奶,就是他们欺负祐儿的,您也不帮祐儿……”,秦祐说着嘴巴嘟嘟,委屈极了。
秦老夫人轻捏了一下秦祐粉嫩的脸蛋,慈爱的说道:“祐儿乖,长宿先生才艺双馨,德才兼备,如此清风霁月般的人,怎么可能欺负吾儿呢?”
秦祐黛眉倒竖,颐指气使冲着与长宿相邻而坐的鱼多多气愤的说道:“不是长宿先生欺负孙儿,是他旁边那个白面小子欺负我!”
“哦?”秦老夫人经秦祐这么一提醒,眯了眯不太清明的眼睛,想看清楚鱼多多的样子。
长宿想着他们还有要事相求,为免节外生枝,赶忙打和道:“老夫人这都是误会,方才我师徒兄弟三人进院子时,正好瞧见秦小公子从树上摔下来,我徒弟连忙出手相救,至于秦小公子说我义弟欺负他,那更是误会,义弟心直口快的夸了一句秦小公子好看,可能言语有失,惹秦小公子不快,我让他给秦小公子赔个不是吧?”
长宿说话不疾不徐进退有度,秦老夫人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想来只是两个孩子言语上的摩擦,也不多在意。
“先生言重了,来者是客,何况你们救了祐儿,于情于理我们都不应该追究谁的过错,相反还应该感谢你们才是!”
秦祐闻言内心憋屈,但是秦老夫人在他手心掐了一下,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充满敌意的看着鱼多多。
鱼多多见老夫人是个明事理的人,于是光明正大的回瞪秦祐,气的秦祐差点就要冲过来打她。
老夫人说的话,长宿只得当是客气话,笑着推拒道:“老夫人客气了,举手之劳不足挂齿的,在下此次前来是为了履行承诺。”
“哦?”秦老夫不解的眯了眯眼睛。
“先前秦大爷来我府邸请我画一幅画,想给您做寿诞礼,秦大爷孝心可嘉,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亲自上门为您画一幅画像比较有诚意,所以我就携着徒弟过来拜访老夫人您了。”
长宿说完,端起方才丫鬟送进来的茶水浅酌了一口。
“秦大爷?”秦老夫人似乎还不知道这件事,一脸迷惑。
这时跟鱼多多互瞪眼的秦祐回过神,急忙解释道:“奶奶,前几日父亲同我一起去求长宿先生为您作画,想在您寿诞之日献给您。”
“哦,这样啊,你和你父亲真是有心了”,老夫人闻言笑得一脸慈祥。
但是长宿三人脸色各异,面面相觑。
鱼多多下巴都惊得快掉地上了,秦大少爷怎么就变成秦老爷了,还生了那么大个儿子,这……让她情何以堪啊,这到底咋回事啊?
向凌恒也是惊讶不已,难道秦老爷没死?只是隐世了?
相比鱼多多向凌恒二人,长宿就冷静多了,他仔细的打量了一番秦老夫人,七十多岁高龄,眼神涣散,神情时而清明时而恍惚……
看表象如果他没猜错,秦老夫人可能是患上了阿尔默海茨证,俗称老年痴呆。
看秦小公子的样子,好像是知道秦老夫人的病情。
此时,一个小厮走了进来附在秦管家耳边说了几句话就退了出去。
秦管家面带笑意的说道:“老夫人,老爷回来了,正往华荫居这边过来呢。”
秦管家说完面带歉意的朝长宿点了点头,长宿了然。
鱼多多和向凌恒有些坐不住了,秦老爷要来了,他们是来找秦家大少爷的啊!
“怀桑回来了啊,那等下可以旁观长宿先生为我画像了”,秦老夫人欣喜的笑道。
“老夫人,在下想为您祖孙三人一起画一张,还望老夫人成全”,长宿不敢提全家福三个字,怕老夫人伤感。
秦老夫人愣了一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笑道:“那有劳先生了。”
秦祐也是愣了愣,这长宿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谁人不知长宿先生的画作千金难求,更何况为人画像,而且还是一次性画三人。
“娘,孩儿回来了”,一道如山幽清泉般悦耳动听的男性嗓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