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秦大少爷可在府上?”长宿向秦管家问道。
秦管家歉意笑道:“大少爷一早就出府了,长宿先生若是有急事,小的可以派人去请大少爷回来。”
“那有劳秦管家了,我今日不仅要画老夫人还要画你家大少爷和小少爷,还望管家快些将秦大少爷请回来。”长宿笑着说道。
秦管家一听心中甚是欢喜,谁人不知长宿先生的画千金难求,如今先生大气要一口气画他家三个主子,秦管家如此想着,心里更加欢喜的不行,连忙笑着应承道:“先生客气,小的这就差人将大少爷请回来。”
秦管家说完就朝一旁跟着的小厮招了招手,跟其耳语了一番,小厮得令就快步奔走前去报信。
秦管家继续领着他们朝府宅内院走,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一处僻静的院子前,鱼多多纳闷了,这院子跟整个秦府奢华大气的风格有点不搭啊。
院门古朽,门上的油漆脱落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但是院门高挂的旧牌匾上依旧清晰可见的毛笔字,苍劲有力,入木三分。
“华荫居?”鱼多多张口念到,竟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
就连向凌恒看到此牌匾,神情也是有些疑惑。
长宿则是被牌匾上的字迹所吸引,这个时代竟有这般惊艳绝尘的字迹,不禁有些叹服。
“秦管家,不知这牌匾上的墨宝是出自何人之手啊?”
秦管家闻言眸色暗沉了几分,连语气也有些怅然。
“这是我家老爷亲笔写的的,这院子是之前老爷未成亲时居住的,后来老爷去世了,老夫人思子心切就搬到这处院子里住了”,秦管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哎,你们也看见了,这院子年岁久已,一直未曾修葺,老夫人不允许任何人动这里的一砖一瓦,所以这座院子还是保留在十年前的样子。”
长宿也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人有八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五阴炽盛、求不得。哎……”
鱼多多闻言默然,她何尝不是尝遍苦楚,父母双亡,英年早逝,爷爷奶奶孤苦无依……思及此处,鼻头一酸,泪眼模糊,怕被人发现,想用衣袖拭泪。
突然一方丝绸帕子垂在脸前,鱼多多茫然抬头。
“擦干净”,话虽然是对鱼多多说的,但是向凌恒眼睛却看着别处,“快点!”
见鱼多多不接,向凌恒有些不耐的催促道。
“哦,谢谢……”,鱼多多接过帕子,顺口道了一声谢。
向凌恒收回有些僵直的胳膊,依旧看着别处,轻不可察的回了一句:“不用……客气……”
走进院子的长宿发现身边只跟了个鱼多多却没见向凌恒跟上,不由扭头朝着院门外杵着的向凌恒大声唤道:“徒儿,师傅在此快快跟上!”
说完又附在鱼多多耳边小声的加了一句:“小心师傅被妖精抓走咯!”
“噗嗤”,鱼多多破涕为笑,鼻子有点塞,赶忙用手里的方巾捂住口鼻啜了几下鼻涕。
向凌恒红着一张俊脸跟了上来,恰好看见鱼多多在啜鼻涕,不免有些脸黑,心中腹诽:哪里有点女儿家的样子。
鱼多多擦完鼻涕,也是有些嫌弃的看了看湿乎乎的方巾,一直拿着也不是个事啊。
于是她将满是鼻涕水的方巾递到向凌恒面前问道:“这帕子你还要吗?”
“……”,向凌恒一愣,有些震惊的看着鱼多多,他不想要了,但是看鱼多多方才哭的伤心,他如果不要了,她会不会又要哭了,毕竟他发现这个表妹好像挺脆弱的。
就在向凌恒犹豫的瞬间,鱼多多也明了他不想要这帕子了,于是准备转身去问秦管家哪里有垃圾桶,她想扔了这帕子。
哪知下一秒,她的手就空了,只见向凌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将帕子夺了过去,一把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你……”,鱼多多惊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了,难道这帕子对向凌恒有特别的意义?都脏成那样了,他还要……还往怀里塞……
“你别多想,这帕子是冰蚕丝做的有点贵,我只是觉得扔了可惜”,向凌恒一本正经,面不改色,从容不迫,处变不惊的说道。
“……”,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