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坚是一众胡人青年中的领袖,他身材高大,满脸络腮胡子,虽实际的年岁不高,但自有一股沉着稳定之气。
见事态急转,凤来楼内所有人都将攻击目标对准己方。
他知道事情不妙,于是大声说道:“诸位!此事的缘由之前我们也不清楚,但现在各位凭借一已之言来判断一个人的对错,是否有些不合适?
这件事情我们回去之后会小心查证,如果各位不满意的话,将此事告知官府也可以,一切自有朝廷来处理。”
这句话说得极为漂亮,似乎已经将态度放到极低的位置,就差任人宰割了。
不过稍微明事理的人都知道,现在正是朝廷用得上这些胡人部族的时候,些许小事根本拿他们问罪。
苻坚的一席话虽然替众胡人解了围,但人群中的拓跋野却不不愿意了,他早已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恨不得立刻上前将常威碎尸万段。
他死死地盯着常威说道:“就算我的族人做错了事情,想要害你的性命在先。
但你为什么不能好好劝说他们,非要使用暴力的方式伤害他们性命,难道他们的命不是命,所有的生命不都应该是被珍惜的吗?
你有没有想过被你杀害的族人,他们也有父母和好友,知道他们离世的消息,他的亲朋们有多伤心?
抛开事实不谈,这件事情你就没有一点错吗?”
他的这番话说得铿锵有力,不标准的官话和坚定的眼神,反而透露出一种纯真之感,配合其英俊的脸庞,立即感染了周围的围观者。
“这个年轻人看起来好舒服,给人一种纯结朴素感觉,能惹得这样纯朴之人愤怒,虽不清楚其中细节,但我认为一定那名禁军的错!”
“没错!我也感觉刚刚那名纯真青年的话有道理,就算塞锡族人多次想要伤害那名禁军,但毕竟没成功不是。
不分青红皂白的杀害对方,确实有些太过了,就算别人拿刀对着你,你就不能和对方讲道理了么?”
“这个塞锡族的青年好帅!他说什么都对!”
拓跋野的身上仿佛有魔力一般,随意地几句话,便影响了所有围观之人的观念,转变成了他的脑残粉。
就连禁军队伍中都有人对常威报以嫌弃的眼神,若不是自己不是胡人,都要站到对面去了。
“又来了!”常威心中暗道。
对于这个神之选民的诡异能力,他记忆犹新,仿佛天生自带好运光环一般,遇到危险总能逢凶化吉。
现在又多了一个降智光环的能力,不管说的是什么,王霸之气一出,各方宵小纳头便拜,全成了理中客。
“迟早把你变成龙气吸个干净。”常威恶狠狠地想着。
不过这里是京城,又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不好动手,只得暂且退让一步,准备以后再找机会动手。
不过常威想退,拓跋野却不准备饶过他,居然又拔出弯刀砍向常威。
“拓跋兄!住手!”
看见拓拔野不依不饶,苻坚眉头微皱,抬手拦住了对方。
他身负龙气,自然不会受所谓王霸之气的影响,然而这一刀拓跋野含怒而发,使出了十成力量,根本来不及收力,刀刃直接将苻坚的手臂划伤。
见伤到了自己的同伴,拓跋野身上的煞气也消失不见了,连忙对着苻坚道歉。
苻坚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在意。
他撕下布条将伤口包扎好,转身对着常威说道:“这位仁兄想必也是禁军中的一员,大家同为朝廷做事,不管之前有何恩怨,现在在天子脚下,还请克制一下,不要做出过激的行为。”
“没问题!只要他能放下仇怨,我一样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