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理顺了安北一脉的杂事,苏策在家里陪着妻儿老小,平静的日子总是短暂的。
十一月初一,苏策一大早就披挂上了甲胃。
苏策带着十二位年岁十五六的少年亲卫去北苑建章监报到。
到了建章监,老帅李思哲正在校场旁的木台上指挥着建章监卫演练军阵,旁边的土台上肃立着六百建章监生。
苏策到达后,老帅远远的摆手示意了一下,苏策也没往老帅身边凑,只是校场旁观望着建章监卫。
这支建章监卫脱身于北苑,与羽林军同出一源,大乾精兵在羽林,这些羽林孤儿,从从小到大的生活都在各个羽林军所属的折冲府。
十二岁前由各羽林军折冲府养育,十二岁之后就经受着正规的府兵训练,比起其他府兵要多两年的时间,因而羽林军所属折冲府的这些府兵,大乾各军可是眼馋的很。
不过这些精锐府兵最后多数都入了羽林军,毕竟是圣人嫡系,各军虽然眼馋,也不敢与圣人抢兵。
因而各军手底下都培养着自己的嫡系,军主便应运而生,等到老帅示范完军阵指挥,就由建章监生接过了手。
老帅腾出了功夫便招手让苏策过去与他去建章监府,苏策递交兵部的调令,老帅让手底下的建章郎将苏策的调令拿下去撰写任职文书。
老帅和苏策聊着建章监卫的职事,建章监卫的职事有三个,掌军律,演军阵,卫监府。
建章监卫的事情不多,演练军阵时间建章监折冲府的都尉迟法会带着折冲府的其余府兵会同建章监卫,组成三千六百人的偏师。
守卫监府,也只需两营人马,掌军律是苏策的职事,但是能入建章监的人也没有谁会触犯军律,苏策这个建章都尉其实应当是一个闲职,不过苏策也乐得清闲。
老帅李思哲也是故意给苏策找了这个清闲的职事。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苏策已是北军军主,在南北两衙任职就有些不合适了,因而老帅李思哲给苏策了一箱兵书后,就打发苏策回长安了,若是有监生触犯军律,老帅只需派一建章郎便处理了。
苏策也乐得如此,这些年苏策在外,也确实没有好好陪过家人,老帅虽然没说,但是苏策却明白,如今自己的年纪和身份已经不是争强好胜的时候了,韬光养晦才是正事。
中午陪着老帅李思哲吃了顿饭,苏策带着亲卫就回了长安。
回到家中的苏策卸去了甲胃,李常在一旁说道:“阿郎,十六王府上午送来一份请柬!”
苏策迟疑了一下问道:“二皇子?”
李常点了点头,然后又开口说道:“东宫下午也送来了一份请柬!”
苏策把手中的甲胃放在木架上,皱着眉头问道:“同一天?”
李常脸上带着苦涩的点了点头,苏策看着李常的脸色,连李常也知道这其中的为难,更何况是苏策。
如今,圣人常驻南山离宫,这次九寺五监一台也跟去了离宫,长安城中留下三省六部辅政,太子权柄再进一步就是大位。
而这几年有些沉寂的蜀王赵载校常住十六王府,并没有就藩,而且圣人还将牡丹内卫重新交给了蜀王赵载校。
之前苏策回长安,这两位可是没有请过苏策赴宴,如今这个时间给苏策送来请柬,这里面的说法可就多了。
“长安最近可有大事发生?”苏策问道。
李常想了一下说道:“三皇子回长安了!”
苏策皱了皱眉头,心中盘算了一下时间,今年是隆盛十五年,苏策二十三岁,太子赵载承长苏策一岁,蜀王赵载承小苏策两岁,二十一岁,三皇子赵载标小蜀王赵载校两岁,如今十九岁。
按照大乾的惯例,二十岁皇子封王。
如今三皇子回长安,应当是要封王了。
说起三皇子还有四皇子,这两位的名气可是丝毫不弱于两位兄长,少出长安,坐镇金陵,稳海防,疏运河,振商业。虽然很可能是圣人授意,但是两位皇子镇守金陵却是事实。
三皇子之名响彻大乾南方半壁江山,南方稳固,大乾北方无忧,就连苏策以前在杭州也时长听到两人的贤名。
不过即便如此,苏策也不打算赴宴,是的两份请柬苏策都不打算应。
“放出风声,吾感风寒,卧榻安养!”苏策如今判断不清楚这其中的门道,身为北军军主,苏策慎重之下还是选择了脱身观望。
“喏!”李常身为府中管家,自然明白苏策话语中的意思。
太子和蜀王几乎是同时知道了苏策的选择,虽然有些不悦,但是两人却未记仇,身在其位,身不由己的滋味,两人也是感同身受。
说起来,太子几个同父同母的亲兄弟感情十分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