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中旬,当苏策还在家中忐忑不已的时候,关于神武,神威四军的任职文书经由兵部吏部起草,三相用印后,由兵部下发到了诸多将官手中。
新立四军按照羽林军编制,与南衙十六卫的编制相同,一军两卫分左右,每卫两万余人。品阶却比十六卫高出一级。
每军设羽林/神武/神威上将军一人,从一品,将军一人,正二品,皆为虚设。
每卫设羽林/神武/神威将军一人,正三品,开衙,辖前后左右中五府。
除了这些统兵职位外,每卫设司马一人,司马为宫中内侍担任,从三品。
长史一人,正六品上。掌判诸曹、五府、外府禀禄,卒伍、军团之名数,器械、车马之多少,小事得专达,每岁秋,赞大将军考课。
录事参军事一人,从七品下。掌受诸曹及五府、外府之事,句稽抄目,印给纸笔。
仓曹参军事二人,从七品下。掌五府文官勋考、假使、禄俸、公廨、田园、食料、医药、过所。
每卫设司阶二人,正六品上。
中候三人,正七品下。
司戈五人,正八品下。
执戟五人,正九品下。
司阶,中候,司戈,执戟为军衙属官。
每府设中郎将一人,正四品下。
郎将两人,从四品下。
都尉四人,正五品下。
校尉二十人,从五品下。
旅帅四十人,正六品下。
队正八十人,从六品下。
伙长四百人,正七品下。
而苏策谋求的正是神武军或者神威军中一府主官的职位。
索性也没有让苏策等的太久。
兵部的调令和吏部的文书一同到了苏庄。随之一同而来的还有一枚中朗将的金质将印,十月上任。
如今的大乾军中,队正旅帅校尉都尉用铜印,将官用金印。
虽说崭新的铜印和金印从颜色上不好分辨,但是质地却完全不同。
为将金贵,说的庸俗,但是这却是地位和身份的象征。
苏策的开国县伯用的只是铜印,这代表着依旧是可以舍弃的棋子。
神武军左卫前府中郎将,统兵四千整,部下将校,旅帅,队正近五百人。
感觉浑身都快闲出毛病的苏策一拿到将印,便把玩了一下午,不过到了晚上,苏策就冷静了下来,下午的自己着实有些失态。
前府中郎将,意味着苏策可以在北苑大营有一座官邸,前院办公,后院居住。
可以居住不是说可以带着家人一起去,这只是给府中官员轮值暂居的住所。
军中章程,苏策很清楚,每月上旬是自己轮值的时间,其他两旬是两位郎将轮值的时间,当然不轮值的时候,并不意味着可以不去,而是不轮值的那一旬休沐日可以回家。
大乾五日一休,龙抬头、社日节、上巳节、寒食节、清明节、端午节、七夕节、中元节、中秋节、重阳节、下元节、冬至节、腊八节、小年、各休一日。
除夕,春节、元宵节则是连续二十天的长假。
当然若是遇到要处理的事务或者圣人召命,就不能休假了。
现在这个值事才是苏策想要的,事少钱多离家近。
军中事务自有手下人去做,当然钱多少对于苏策没有什么吸引力,仅仅是百果酿就让苏策赚的盆满钵满,没看到之前大手笔的买地建府,这都是一车车的铜钱换来的。
离家近这才是最吸引苏策,北苑大营就在渭水苏庄的旁边,二三十里路,骑马缓行不到半个时辰。
不过这就让长安城中的新府邸有些鸡肋了,从城北到城南五十里的路,只能绕城而行,若是走城内的路,万一堵住路,时间就太久了。
“看了一下午了还看,官迷!”苏策听到一旁妻子王兰的抱怨,从自己的想象中回了神。
“到了九月,这天就慢慢寒了,苏庄靠河,去岁父亲就总是咳嗽,今年,咱们家早点搬去长安,这几年苦了你了,苏庄再好也只是个小村,如今长安的府邸建好了,咱们一家搬去长安,苏庄和南山庄子我嘱咐过管家,他会照看的。”苏策看着王兰,嫁到苏家后,先是因为自己戍边担惊受怕,后来来的长安,整日困在苏庄,长安城就在旁边,可是一年到头也没去过几次。
都说大丈夫志在四方,但家人才是苏策最紧要的人。
“听你的,明日就搬!又作怪!”王兰打开苏策放在自己身上的手,没好气的看着丈夫。
“夜深了,睡吧!”王兰吹灭烛火,房间暗了下来。
苏策抱着王兰刚闭上眼睛,就听到王兰的声音:“家里的丫鬟再过些日子就成大姑娘了,要不然你收到房里吧。若是看不上,我去和她们说,别耽误了这些丫头。”
王兰的一句话和微微颤抖的身体,让苏策瞬间没有了睡意,三妻四妾在大乾可没有什么道德压力,甚至于很多妻子还会帮着丈夫挑选妾室。
只是苏策始终过不了心中的坎,苏策从来都没有考虑过纳妾的事情。
一人,一双,一生,这是苏策。
若是妻妾成群,他苏策又是谁?
“不纳!这辈子就守着你过!”苏策把怀里的王兰搂的更紧了,胸口处瞬间湿润了起来。
摸着王兰的头,苏策没有多说话,刚才提到去长安,王兰的身体就微微颤抖了起来,苏策知道这丫头在担心自己学着长安城那些人娶妻纳妾,索性她先提出来。
这不是试探,也不是大度,而是恐惧。
“去了长安后,府上你说了算,纳妾的事情不要再提,家里这些丫鬟就留在苏庄,庄里的小子们也到了娶妻的年纪,正好给这些丫鬟们入籍。”苏策说完话,用手把王兰的眼泪擦拭掉,在大乾,最懂苏策的人既不是父母也不是苏策,而是这个从小跟在苏策屁股后面一块长大的王兰。
“好了,不哭了,有了身子可不能哭。”苏策拍了拍王兰的头,听到王兰软糯的轻生应答就准备睡下。
“爹!骑大马……”听着拍打房门的嘟嘟,苏策无奈的又睁开了眼睛。
哄了大的,这还有个小的没哄呢!
“嘟嘟今天跟我们睡,你下去吧!”拉开房门,苏策抱起嘟嘟,让嘟嘟的贴身丫鬟离开。
“骑大马!”一岁多的嘟嘟说话还说不利索,现在会走了,整体闲不下来,以前最爱的小奶狗长大了,见着嘟嘟也是夹着尾巴跑,因为嘟嘟总是喜欢抓着狗脖子或者狗尾巴拽着走。
“好,骑大马!”苏策和王兰相视一笑,自家这闺女也是闲不下来的性子也不知道是跟了谁,王兰还有苏策两个人都是安静的性子,谁知道生了个闺女,闹腾的性子已经初见端倪。
第二天早上,太阳还没有露脸,庄里的公鸡就开始打鸣了,嘟嘟和王兰还在睡梦中,苏策就被吵醒了。
自从加入折冲府之后,鸣鸡起舞这个成语就成了苏策的日常。
“少夫人和小姐还在睡觉,谁家的公鸡,让别打鸣了。”苏策没有睡够,昨夜嘟嘟可能是下午苏策没有带着玩,下午睡了一觉,昨天精神的很,骑完大马,还要听猴子,苏策是当完大马,又讲石头山下的石猴子。这才把嘟嘟哄睡着。
有了起床气的苏策脸色不好看,家里的家丁却把苏策的话当了真,勋贵之家,男主人的话就是军令。
等到苏策跟亲卫们绕着校场跑完圈回来,那只打鸣的大公鸡就到了桌上。
虽说这一餐有些油腻,苏策却吃的很舒服,缺觉的人胃口总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