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却不想身体都没来得及站直,便再次听到顾凌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们对我做了什么,我心里大概也有个数,你们是自己招供还是我让我亲口说出你们所做的一桩桩一件件’好事’?”
吓得差点跌坐在地,墨芝连忙跪爬到顾凌的脚边,抓着顾凌的裤脚,瑟瑟发抖道:“大小姐,我错了,我错了,那些毒害你的事情都是二小姐让我干的。我也不想加害大小姐啊,可是,二小姐用我弟弟的性命威胁我,我没权没势,我真的没有办法。我弟弟本来就患病,整天靠药续命,如果我没钱,我弟弟便断了药,没了药,我弟弟便活不成了。我与弟弟相依为命,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弟弟在我面前死去。大小姐,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一边涕泗横流地说一边不断地磕头。
呵呵,在药里、粥里加相克之药,亏她那继母想得出来。要不是这两丫头胆小,她不真得一命呜呼了;呵呵,撺掇外人污蔑她,在她那个便宜爹面前诬陷她,想让她被所谓的父亲鞭打至死,这倒真像她那娇柔得不能自理的妹妹能干出的事。
最毒不过妇人心,古人诚不欺我。唉,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顾凌烦躁地厉声道:“行了,起来吧。以前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现在我给你们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是忠心地跟着我还是继续效忠你们的二小姐,你们自己选。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选了我便只能听我一人之言,忠我一人之事,要是被我发现你们背叛我,在暗地里做对不起我的事,你们到时候别跟我叫冤,别怪我将你们卖了。我给你们时间考虑,考虑好了再说。”
“大小姐,不用考虑了,我选择跟着你。要是我以后再做一丁点对不起你的事,我天打五雷轰。”蔷蓝语气坚定地道。说着便撩起自己的袖子和领口处,眼见之处全都是青紫的一片,密密麻麻之间全都是些不起眼的针孔。
顾凌腾的一下站起来,连忙扒开跪在一旁的墨芝的衣服,发现全身上下都是些密密麻麻的针孔,那些细小的针孔隐藏在青紫的皮肤下,若不仔细看还真是发现不了。杀人不过头点地,竟然用这么歹毒的法子作弄人,这还是人吗?
一番询问下来,原来是她那个好妹妹干的好事,就因为她没被野兽吃了,就因为这两个丫头违抗了她的命令不对她下死手,就因为她活着回到了顾府,便这样折磨人?这真的是大家闺秀干的事吗?简直就是披着人皮的恶魔。果真是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啊。
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地鸡毛,却还是看不过人间的疾苦。真不知该说她顾凌天真善良还是天生愚蠢。
“给,这是凝容膏,对你们身上的伤有好处,每日涂三次,半个月便可痊愈。”
二人看着手中精致的瓶子,呆住了。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一个劲地磕头。
“行了,这也不是什么珍贵的药物,不用动不动就磕头。没事你们就先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们。”顾凌无所谓地道,挥手赶人。她要好好想想自己今后的生活,怎么活,如何活。
就在顾凌打算转身走人时,二人欲言又止:“大、大小姐……”
“嗯?有事赶紧说。”顾凌不耐烦道,心想古代的人都这么磨磨唧唧的吗?怎么有事不能一次性说完,非得说一半留一半。
“我们偷听到二小姐打算派人来刺杀你。”二人小心翼翼道。
“什么时候?”顾凌不得已中断自己的思绪,饶有趣味地冷冷道。
“这,我们不知道。”
“哦,我知道了。你们先走吧。”顾凌心不在焉地说着。
不是她不怕死,只是这刺杀时间又不知道,她担心也没用。假若真的要千日防贼,那她什么事也不用干了。既来之则安之,再说,想刺杀她,也要看那些人有没有这个本事,她就不信她这个新世纪的人还对付不了冷兵器时代的人,要真是死在那些人手中,只能说她命该如此,怨不得人。与其整天生活在不知何时才会来的刺杀的惶恐中,不如看开点,开开心心地生活,多活一天赚一天。
就在墨芝打开门出去时,顾凌状似不经意地开口道:“对了,墨芝,后天带你弟弟过来,我给他看看。”
墨芝一脸茫然,不知顾凌此举何意。
顾凌只能再次出口解释道:“我会一点医术,说不定可以医好你弟弟的病。”
听闻此言,墨芝激动道:“大小姐,你说真的?”
“煮的,爱信不信。”
“啊,是。谢谢大小姐,谢谢大小姐。”
不是她顾凌心善,对曾加害过自己之人下不得狠手。只是她刚到这个地方,原主的记忆也是模模糊糊的,且现在正是用人之际,这两人毕竟跟随原主多年,用起来总要顺手些。更何况这两人的卖身契还在她的手中,真看不惯,是辞是卖还不是她说了算。且用着罢了。世人熙熙,世人攘攘,或为名利,或为情爱,概莫能外。
没一会儿,诺大的房间便只有顾凌一人。空荡荡的毫无生机。
要刺杀她是么?那就放马过来,她要是怕了,她顾凌二字就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