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岑卿卿从店里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包袱,里面有给岑复云和卢月芳买的衣服,从中衣到外衣,一件不落。
而她自己,连鞋子都换了新的。
盛隆成衣店的掌柜正站在门口,若不是对岑卿卿这张脸印象深刻,差点都没认出来。再看到她手里鼓鼓囊囊的包袱,悔得肠子都青了。
他气呼呼地往自己脸上煽了一巴掌,刚才只顾招呼付小姐,可付小姐压根就没买。
已是中午,岑卿卿在路边买了几个包子,吃完继续采买。
等她把想买的东西都买好,看看还有点时间,一抬头便看到旁边有家三味书坊。
想到要在牛车上待两个时辰,她果断进了书坊。买本书既可以在路上打发时间,还可以了解东旭王朝的文化。
然而,她一踏进书坊,便被一群书生给……围观了……
“啧啧啧,看看这是谁,这不是我们的岑大愚子吗?”
这人一开口,立刻引起一阵哄笑。
岑卿的记忆告诉她,这几个都是曾在平章书院一起学习过的“同窗”。
只是曾经的岑卿对祖父逼学异常反感,全身心都在抗拒,所以她根本就没听过学,而是隔三差五就偷溜出去。恨生的娘亲也是在那个时候与她相识的。
正因为夫子提问时她什么都不会,即便会,她也因为叛逆和抗拒不肯答,渐渐就有人私下给她取了个“岑大愚子”的外号,只是当时并没人当面这样喊过她。
直到……
她连最基本的县试都没过,也就是童试的第一关,她交了白卷。
“两年未见,我还以为岑大愚子像个缩头乌龟一样,回老家藏起来了,没想到还敢出来。果然是脸皮至厚则无敌,哈哈……”
又是一阵哄笑。
“啧啧,”几人围着圈打量她,惊奇道,“还别说,两年没见,岑大愚子大变样,竟然不穿老粗布衫了。怎么,这是在哪发达?”
“发达?大字不识一个,靠蛮力他能赚几文钱?衣服和鞋子一看就是刚买的,说,这是去哪儿偷的钱?”
“王兄,怎能这么说?作为曾经的同窗,我还是很相信岑卿的人品。他,不会偷。要不然,他也不会在书院里啃干巴窝头了,哈哈哈……
依我看,八成是在哪儿捡的。”
这位王兄用折扇轻敲敲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想起来了!今天在路上听人说,有个小子个头不高,却轻轻松松扛着一头肥壮野猪招摇过市。
当时我还以为是谣传,怎么就把岑大愚子给忘了!
看我这记性,才两年不见,就把他忘得彻彻底底!”
“这么说,岑卿还涨能耐了,居然能猎到野猪。岑卿,说说卖了多少钱,我们也跟着高兴高兴。”
岑卿卿展颜一笑:“哦——,我也差点没认出来,原来是王兄、付兄、钱兄、赵兄啊,失敬失敬!”
她对着几人拱了拱手:“不怪我,实在是两年间,你们的变化太大了!”
四人昂首挺胸,轻蔑地鄙视着岑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