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南明宗魂殿。
属于白叁的那盏命烛摇曳了一下便直接熄灭了,有人过来的时候只见轻烟寥寥,残烛犹在。
那残烛之中还深深地刻着一个人的名字,姓氏已然燃烧殆尽,徒留“北焚”二字,孤孤单单的留在上面。
“五长老,陆师兄身死……”
看守魂殿的弟子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他大惊失色,没一会儿便急匆匆的召唤了一只青色魂鸟传话道。
算命先生当时吓得不轻,可等到他反应了过来又觉得是那聋子不愿让他讨着一点儿好。
他朝着白叁原本躺着的地方啐了一口,又怕白露生突然跑过来,便三两下挖了些土和他剩下的那些衣服碎片堆在了一起,当做是那人的衣冠冢。
待到他做完了这一切,算命先生装模作样的对着它拜了几拜,便骂骂咧咧的离开了。
虽然他心里有些发怵,可这并不妨碍他觉得那聋子着实小气的很。
如若不是白露生忽然拉住了他,他怕是就那么走过去了。
“怎么了小鹿?”意识到了拉住他的那人是谁,算命先生装模作样的问道。
你在说什么?
白露生冲他一阵比划,算命先生虽然有些看不懂,可这句话简单,他连蒙带猜的倒也猜到了不少。
这小姑娘能问出这样的话,定然是没有听到他到底在说些什么的。
想到这里他心里一阵庆幸,面上也放松了一些。
可当注意到白露生正奇怪的盯着他的时候,他又摸了摸脸,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解释了一句。
“我这是给你阿爹念咒祈福呢,你不能说话,可他去了也不能没有给他祈福的人啊……”
说到这里,算命先生甚至假模假样的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
白露生看到他难过的样子不疑有他,她轻轻的拍了拍算命先生的衣服以示安慰。
“咳咳,那我们赶紧上路离开这个地方吧!”算命先生说着话的功夫便牵起了她的手朝着那边的小路走去。
昨日她阿爹本就叮嘱了她,叫她去找那什么修真门派,她以为先生早就知道了此事,便乖乖的跟着他离开了。
只是她离开的时候还颇为不舍,一步三回头的,恍惚间好像还能看到她的阿爹在笑着冲她招手。
她眼角含泪,侧着身子依依不舍的冲着远方的阿爹挥手。
眨眼间的功夫,阿爹就消失在了眼前。
“小鹿你在做什么呢?”算命先生古怪的盯着白露生问道。
白露生用另一只手擦干了眼泪,冲着算命先生用力的摇了摇头。
算命先生倒也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他轻轻的拍了拍小姑娘的脑袋,趁着她低头看路的功夫肆无忌惮的打量着她。
目光贪婪有余,就好像一只盯上了猎物的毒蛇,不时地吐着它的蛇信子,等着什么时候能给这只还不知道自己是猎物的猎物致命一击。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可白露生却并不知道算命先生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只单纯的以为眼前的人是在继阿爹之后,她唯一的依靠了。
倒不曾想这唯一的依靠却是在心里盘算着怎么哄骗她交出白叁给她的那些法宝才好。
阿爹说他的那个宗门在南边,只要他们一直往南走,到了地方自有令牌给他们带路。
可他们四处逃亡了一阵,早已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每日就连饱腹都成问题,更别说还去留意什么东南西北了。
先生,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朝着南边走?
这一日,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算命先生和白露生一同躲在别人家的屋檐下等雨停了继续赶路。
就在算命先生站在那边不停地抖落着自己身上的雨水的时候,白露生终于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角,冲他上下比划了一阵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