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所有人看向繁城的目光一变,他们都是学武之人,无论是剑,还是刀,修炼到了一定地步便会产生气,他们一直以为这种情况只是出现在传说中,却没想到这世上,竟真的有人修炼成功,而且还是如此稚嫩的小丫头。
繁城可不知自己这一手给其他人造成什么影响,在她看来她所使出的不过是人类剑修的平常技法,那些黑鼠很快便被繁城消灭掉。
“你究竟是何人?”
那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繁城没有回答她,而是右手朝着一个方位一指,陈修瑾的剑便朝着那处飞去,只是那剑飞到那佛像原本所在之处,便无法在动弹,就像是刺到了一处屏障一般。
“破。”
繁城低声轻呵,那剑竟然冒出了火花,就像是碰到了什么金属一般,而那里慢慢的显现出一个人影,随着那剑又朝里刺入了几分,那人影全部显现出来了。
竟然是一女子,那女子身形略高,比男子都不逊,只是那和黑鼠一般的颜色眼瞳,还有那利齿和不似人手的爪子,让人才能意识到,这是个妖怪。
在此地,应只有陈修瑾看到妖怪,没什么表情,而其他人可是第一次见到妖怪,不免都感到惊奇,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妖怪啊。
那妖怪的嘴角慢慢流出了鲜血,繁城看那剑迟迟破不了妖怪的屏障,正准备在加大力气时,那女妖突然身影一晃,接着那剑便朝着她疾驰而去,可那剑还是没有斩杀了那女妖。
“昙郎……”女妖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那剑没有斩杀那女妖,是因为有一男子挡在了女妖前面,而那男子,失了一只臂膀,繁城看了一眼,便知道这挡在女妖前面的男子,便是被自己当初断了一只翅膀的蝙蝠妖。
“快,快走……”那男子完整的手,死死的握着已经穿透了他身体的那把剑刃,不让它穿过自己身子,进而伤害到这女妖,那剑在他的身体里绞着他的血肉,他知道他已经不可能活了。
那女妖看到这一幕,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下来了,咬着唇,愤恨的看了一眼繁城和陈修瑾说:“我一定会报仇,你们等着。”
说罢,最后看了男子一眼,便朝外飞去,而那剑猛的挣脱男子的手,直直朝着女妖飞去,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声,那原本已经飞出去的女妖,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那剑将那女妖一剑刺穿,钉在了一棵树上,那女妖浑身哆嗦,血大口大口的从她的嘴里流了出来,眼看就快没了气息,她眼神涣散的看向,已经走到她面前的素衣少女,张了张口又问:“你,你究竟是谁?”
女妖想不通,她和昙郎从妖界来到人界,当年在妖界他们常常和修真界打交道,修真界可未有如此厉害的女剑修,仅仅只一击,能杀他们两人。
繁城沉默的看着女妖,没有回答她,那女妖得不到回答,眼睛看向破庙里已经倒在地上显出原形的蝙蝠,一行清泪从眼里流出,她朝着那边伸了伸手,最终手猛的垂在身体两边,头颅一歪没有了声息。
陈修瑾呲着牙,因为背部的伤口有些疼,他走到繁城身后说:“林大人的魂魄在何处?”
被陈修瑾一问,繁城才反应过来,她走到女妖跟前,手将女妖腰间的锦囊一拽,那锦囊就到了繁城手里,将锦囊打开,里面有好几个男子手指大小的葫芦,这些葫芦里便装着人的魂魄。
“将他们葬在一处,埋了吧。”
繁城说完,便看向陈修瑾,看他惨白的脸,眸子一闪,走到他跟前说:“你的伤需要好好治疗。”
陈修瑾努力让自己表情不那么因为疼痛而略显狰狞的说:“无事,回去了找大夫看一下就可以了,你们几个没受伤的,将这两妖怪埋在一起。”
陈修瑾其实有些奇怪繁城为何如此吩咐,因为他在当初学艺时,可是知道修真界的修士对妖怪可是非常愤恨的,别说埋他们了,不大卸八块都不错了,可这少女却不仅留了全尸,还让人将他们埋在了一起。
踏着最后一抹夕阳,众人下了山,朝着许昌城驶去,来时,大家对这娇滴滴的姑娘不会骑马倒没什么奇怪的,可现在知道繁城如此厉害,却不会骑马都觉得诧异。
陈修瑾受着伤,来时和繁城共骑一马倒还好,这回时,他也不知为何不愿将林繁交给其他人,便咬着牙,准备继续带着繁城回城。
“你受伤了。”繁城没有上马,而是看着陈修瑾说道。
“不碍事的,你放心吧,不会摔了你。”陈修瑾打趣说道。
繁城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在坚持,上了马后,她摸了摸马的头说:“乖乖的,跟着其他马儿走,路上莫要太颠簸。”
众人都听见繁城的话,陈修瑾自然也听见了,他轻笑一声,上了马,双手拿着缰绳,将繁城圈在自己怀里,少女身上淡淡的药香味,让他不自觉的身体微微前倾了一下,嗅着少女发上的香味,他觉得身上的伤也不那么疼了,只是自己还没有驾马,那马却自己动了起来。
他一愣,那马竟然率先朝前走去,这一路马儿走的并不快,时不时的还回头,似乎在示意其他的马儿跟上,众人也发现了这诡异的一幕,众人都没多说话,闲适的跟在陈修瑾的马匹后面,慢慢的朝着许昌城内走去。
陈白知道陈修瑾出去后,就站在门口,一直看着远处,此时天色已晚,许昌城自从知府被杀后,人人自危,晚上都不用宵禁,街上都已不见人影。
听到哒哒的马蹄声,陈白连忙伸长了脖子,朝那边看去,夜幕中一行人骑马朝着这边行来。
“王爷,王爷,您可回来了。”陈白连忙小跑过去,拽着马绳,准备牵马让自家王爷下马,就看见一个熟悉的容颜。
这女子不是他们在密林中所见到的少女吗,为何她会在这里,还跟自家王爷如此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