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承谨公事公办地解释,没有充分理由就带人砸店妨碍治安等等。
见男人还是不理解,张口就是要香雪楼赔礼道歉还要赔钱云云。
门口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他只好叫手底下人先把他押起来,先离开这里再说。
其实这样的事情,禁卫军巡视总能遇到。
这次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是。
他是崔承谨,而对面岁月静好地站着白月卿。
崔家和白家的长辈们,在他们年少时,曾经口头上说过一次要定娃娃亲……
她那时候还小,肯定不记得,但是崔承谨一直记得。
“多谢崔小将军了。”
恪阳微微福身,行了一个半礼。
“郡主不必,职责所在。”
崔承谨摆手,身边听到郡主一词,陡然瞪大了眼睛的男人就被押了下去,他的嘴被堵住,想说什么都说不出了。
一旁本来还以他娘子自居的女子眼见局势不妙,正要找个没人看见的角度悄悄离去。
就被眼疾手快的雪娘抓住了。
“你夫君被带走,没道理你这个做娘子的还想偷偷逃走吧?”
门口立刻有嬉笑的莽夫粗着嗓子开口:
“什么娘子夫君的,这位可是东坊的娘子,我兄弟前天去还找的她哩!”
什么混不吝的污言秽语,恪阳的婢女瞪了那汉子一眼。
但是他一说,立刻也有人出来这个女子不是正经营生的,一时间细碎的讨论声多了起来。
崔承谨也没想到还能这样,只能再干巴巴地说:
“这位,姑娘,不管你们二人是不是夫妻,也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几个贵女用帕子捂着嘴笑了。
……
回府后的白月卿,突然收到了一份礼物。
是一整套香雪楼这次的新品。
门房的小厮说来的人是文平侯府的人。
文平侯府崔家,也就是白月卿祖母的娘家,不是白老夫人所在的二房的嫡亲侄子,而是大房堂哥的儿子。
隔了两代,早就没什么血缘羁绊了,只是两家人一直以来就很对脾气,世代都有通婚。
镇北侯和文平侯,算是皇城里众所周知爱结亲的两户高门了。
崔承谨就是文平侯的嫡次子,今年才及冠。
虽然血缘关系早就出五代,按照辈分,白月卿还是该喊他一声表哥。
她在几个胭脂口脂眉黛罐子底下,看到了崔承谨的字。
大抵是说怕她今日被小人搅了兴致,所以买了一些东西来想让她心情好些。
顺便交代了查实那是一个家有余财的江南纨绔,来皇城没几日,所以敢那般嚣张。
“姑娘,崔二公子还真是贴心啊。”
琥珀跟在旁边看了,笑嘻嘻地评价了一句。
“打听打听,其他在场的几个小姐有没有。”
白月卿却并看不出喜怒,只淡淡吩咐传膳。
“姑娘,为何要知道其他小姐有没有?崔二公子是您的表哥,理应想着您呢。”
“他想着我,就不该送这个来府上。”
少女素手柔软,点了点精致漂亮的锦盒。
“琥珀,姑娘还未及笄,不该惹出闲话。”
玛瑙只好开口点拨她。
“姑娘,可是那是崔家表哥,婢子以为你们……”
琥珀说到一半,不说了,因为她看到白月卿眼里的情绪——
又冷又浅,完全找不到分毫,这个年纪的少女,提及男女婚事的娇软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