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多的,是被卓染吸引了目光。其实不怕卓染长得好看,就怕她不仅好看,还有更多吸引人的地方。庭中绽开了一朵月白花,随着琴点音浪层层展开,卓染踩着庭院里的交错阴影,跳进了厉埏川的心里。
常胤郁抬头望着圆月,轻声说:“月将乘船上,星随阮河流。夜阑听风起,唯朵中庭开。”
吴松趴在瓦片上,他看着常胤郁,说:“这诗谁作的?我怎么没听说过?”
“嗯……”常胤郁眼珠子转了几圈,说:“是个伟大的作诗者,叫常祎柯。”
顾钊冷冷抬唇一笑,说:“哪有这个人。”
“你孤陋寡闻。”常胤郁嘴角一撇,转头看向卓染,轻声说:“你们还别说,我主子真是个宝啊。”
确实是宝。
厉埏川此刻正按压着自己内心的沸腾,若不是这么多人在,他早就将卓染抗进屋子好好收拾一番了。今日是怎么了,百般撩拨之后还要气他,厉埏川直勾勾地盯着卓染,一步也不动。
天无若轻声笑道:“你瞧总督,手都捏红了。”
“那是他活该。”付思思没忍住叹了一声,她看向卓染,想起了她听到的坊间传言,说:“只是瑕丘若不经历这些,她现在定是人人抢着要娶的小姑娘了。”
天无若没有回话,付思思笑了笑,也许真的是她想多了。
一舞毕,卓染微微颔首,严承轩拍着手,带起了一群人,厉埏川有一下没一下地拍手,一失足成千古恨,果真是难熬啊。卓染踏上了台阶,被厉埏川一步踏过来挡住了。
严承轩上前拉着卓染手臂,说:“瑕丘,咱们绕道走。”
卓染没躲,任由他拉着自己从旁边绕到了席间。付思思拿过外衫给卓染披上,轻声说:“当心别着凉了,坐下歇会儿。”
厉埏川舔着唇角,说:“今日到这儿吧,时候不早了。”
忙的赶人了,卓染莞尔,和付思思拉着手一同道了别。常胤郁笑了笑,说:“兄弟们我走了,小主子要回去休息了。”
系宇伸臂挡住了他,说:“怎么这一个月司业都不来总督府呢,他俩吵架了?”
“怎么可能?”常胤郁拿过他的手,说:“你主子是禽兽,翻了好几次我们院的墙,都被我给拦下来了,要不是我,我主子能得一月清闲吗?”
系宇说:“你能活到现在也是不易啊。”
“说什么呢。”常胤郁翻身下了房顶,去接卓染了。
大臣们相继告退,厉埏川着人收拾残局,便跑到屋子里去了。
顾钊摇了摇头,说:“主子居然没有追上去,真是没想到。”
吴松带着小篮子,方便侍女收盘子,他抬头看着厉埏川的房间,说:“司业大人怎么对主子那么冷淡,你瞧今日她对严承轩多亲近,我有点不喜欢她了。”
“嘿,你这小孩子。”系宇拍着他的肩膀,说:“松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床头吵架床尾和,司业和咱主子就是这样,你别担心。”
顾钊拉过吴松,说:“别听他的,好好吃你的饭练你的字,时候不早了,你去睡吧,这儿我和系宇来弄。”
吴松扭头跑走了。
厉埏川将门“嘭”地打开了,他忍太久了。顾钊歪着头,说:“主子,要烧水吗?”
系宇憋着笑,他拉着顾钊袖子,轻声说:“我们还是走吧。”
厉埏川又关上了房门,抬高了声音,大声说:“我不沐浴!”
***
卓染没喝太多,在风里跳了舞,却也有些晕乎了。常胤郁怕她摔了,就抓着她的两只手臂,说:“小师妹今日做得好,我看总督脸都被气紫了。”
卓染摇了摇头,说:“我没有气他。对了祎柯,今日你有没有发现温容希和武修亭有些不对劲?”
常胤郁一直缩在角落里看着动静,他确实看见他俩眉来眼去了,他勾着唇角,说:“嗯……看见了,怎么,你怀疑有情况?”
“我在与你说正事。”卓染被他转了方向,这才跌跌撞撞进了门,卓染提着裙角,说:“武修亭是个人物,温容希想结识他,定是严承轩从中作为,可是,我暂时想不出来他们要干什么。”
常胤郁将卓染靠在门板上,说:“想不了就别想了。好好站着啊,我点盏灯。”
卓染没叫人近身伺候,平日里也不许别人进房间,每日都是摸黑进屋子的,常胤郁点了盏灯才将卓染挪了回去。
“来人。”常胤郁吩咐侍女,说:“将浴堂备好。”
卓染摇了摇头,说:“你也去休息吧,我自己去洗就好了。”
常胤郁倒了杯水递给卓染,说:“好,那我先睡了,困死我了。”
卓染由侍女拉着还摔进了浴池里,她靠在池壁上,轻声说:“下去吧,半个时辰后叫我。”
“是。”
卓染微微阖上了眸,她轻轻撩拨着水面,困意来袭,真想就这么睡过去。肩上徒然一凉,卓染要躲开,睁眼却瞧见了厉埏川。
她没有一丝惊讶,抿唇一笑,说:“翻了这么多次墙,可算是成功了一回。”
厉埏川将她的发丝从肩上拨开,想凶又凶不起来地说:“常胤郁那个人,我迟早要揍他一顿。”
卓染缩进了水里,她抬眸看着厉埏川,这眼神让厉埏川彻底绷不住了,他猛地低下身子,离卓染一寸远,他说:“你真的好大胆,敢在我生辰的时候将我气成这个样子。”
“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