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世羽在殿外站了一夜,叶兰依哄着初云睡下了,和严青瑶一起到初世羽身边。
“斟酒的婢女叫琉璃,”初世羽捏了串手珠,说:“酒被送上来之前是用银针验过的,所以是她下的毒。”
严青瑶想了想,说:“臣妾带着小皇子去珍馐署的时候,还碰上了琉璃,不过她说去找自己的兄长,臣妾便没多问。”
叶兰依叹了口气,说:“付司狱已将人押进去了。这事应该蓄谋已久,得好好查查。”
冬珠被找了回来,夏穹和她没有进去,在殿外候了半晌。夜间还是凉的,夏穹低声说:“要不我们去照顾小皇子吧,站这儿怪冷的。”
冬珠抖了抖牙齿,说:“不与主子说一声吗?”
夏穹说:“都为右相大人的事情忧心呢,我们别去打扰了。你与我说说你刚才去了哪里呗。”
冬珠拉着夏穹慢慢走远了,冬珠笑了笑,说:“是我们家那二少爷,这人这是个人才,说要见娘娘,结果走到一半又不来了,说是怕娘娘打他,就转身跑了。”
夏穹笑了笑,说:“二少小时候也很调皮吧。”
冬珠说:“没少挨打呢。”
夜里许铮醒了片刻,初世羽亲自喂药,叫许铮感动不已,老泪纵横。初世羽将人安抚下来,温声说:“右相莫要忧思过甚,养好身子,万事往后再提。”
许铮说不出话,幽幽咽咽地哼着声,他含泪看着初世羽,没抗住药性,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叶兰依拿了件衣裳披在初世羽肩头,说:“让太医盯着吧,陛下去休息一下,明早还有早朝呢。”
初世羽捏着眉心,说:“贵妃呢。”
叶兰依说:“已经去歇下了,陛下,回殿吧。”
初世羽起身,吩咐说:“仔细看着右相,有任何差池,朕唯尔等是问!”
“臣等遵旨。”
零零散散跪了一屋人。
***
厉埏川奉了初世羽的旨意来诏狱帮着付思思审问琉璃。他还没踏进诏狱,就见卓染从诏狱里走了出来,他轻咳了一声,说:“司业大人怎么来这儿了?”
卓染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厉埏川的腰间,嘴角勾起一抹笑,说:“总督为何要拿女儿家的东西,这兔子香囊不是谁都能戴的。”
厉埏川叹了口气,说:“怎么这样说呢,这玩意儿你能戴为何我戴不得?再说了,这香囊是我的,何时成了女儿家的东西?”
卓染走近了,她换了身浅色衣裙,借着灯火厉埏川看得出了神,卓染的手到了厉埏川腰间,她丝毫没有怕周围人怎么看,手就这么悬着,厉埏川皱了皱眉。
“总督没有佩刀。”卓染想拿香囊,她就这样慢慢滑着指尖,说:“这要怎么审问?”
厉埏川后退一步,笑着说:“不劳司业费心,夜深了,你该回去歇着了。”
卓染收回手,背在身后,又恋恋不舍地望了望,说:“总督还是还给我吧,我不想让它进诏狱。”
厉埏川皱了皱眉,他将香囊摘下来,拎在手里晃了晃,说:“这是什么意思?”
卓染伸出手,说:“总督还要审问琉璃,在这儿耗着恐是陛下要生气的。”
厉埏川凑近了,垂首望着卓染的眸子,双手却在她腰间走了一圈,又落在了腰带处,小心翼翼地将香囊挂好,偏头嗅了嗅,说:“好香啊。”
卓染偷偷左右瞟了一眼,低声说:“登徒浪子。”
厉埏川抬起身子,说:“你走吧,我要进去了。”
卓染点点头,却听后头有脚步声传来,她回首一看,付思思和罗凌已在后面站着了。
付思思有些看不懂她刚才看到的,皱着眉看着卓染,说:“瑕丘还没走啊。”
卓染眨了眨眼睛,说:“我……”
厉埏川说:“我与司业有些事情没说清楚。司狱大人,可问出什么了?”
付思思见厉埏川没有多做解释,便识趣地继续说:“卑职还没有审问琉璃,方才拿了琉璃的兄长,此人是珍馐署署令方沪。”
厉埏川说:“方沪?听闻此人一直待在珍馐署,这次问他怕是问不出什么吧。”
付思思颔首,说:“这刚说说不清,总督大人里面请吧,罗凌,你将刚才的供词拿与总督过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