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盛安点点头,进了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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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厉埏川刚睡醒,就着冷水抹了把脸,稍稍清醒了些,正欲吩咐什么,系宇就大步跨了进来,说:“主子,出事了!”
厉埏川问:“怎么了。”
“发解试考场上死了个学生,是右相的侄孙许桢。”系宇说:“柳祭酒已经往宫里边去了,发解试考场离我们近,主子怕是得去看看。”
“管考场的人是谁?”
系宇说:“是卓染。”
厉埏川抬唇冷笑,说:“这家伙果然有问题,我就说她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备马,去看看!”
仵作验了尸,许桢面色发紫,七窍流血,正是中毒迹象,众目睽睽之下,许桢抢了康盛安的水,许是他下毒也不一定,诏狱里的人便将康盛安押了起来。
康盛安看着卓染,怕得流泪。
厉埏川策马赶了过来,许桢的尸体就在那停着,盖着白布,他祖父显然哭成了泪人,许铮在旁安慰着,他扫视了一下,看着卓染呆呆站在付思思身后,在马上没下来,俯视着卓染,说:“怎么样,又摊上人命了吧。”
卓染没有理他,付思思行礼说:“总督怎么来了。这里交给了诏狱一众人,康盛安下毒害死许桢,应是要以命换命的。”
厉埏川哼了一声,说:“倒将自己撇的干净。我身为总督,这里挨着我近,为了避嫌,我总是要来凑凑热闹的。”
厉埏川朝后看了看,说:“既然交给了诏狱,那廖泽呢,怎么没见着?”
“廖大人随仵作进宫去上报情况了。”
厉埏川下了马,许桢祖父哭的昏天黑地,声声喊冤,许铮抹着泪站起身,看着卓染,一步步走过来,说:“你个腌臜小人,好狠的心呐!老夫要杀了你!”
付思思说:“右相节哀,这事情和主簿大人没有关系!”
“康盛安一个小子哪懂下毒?”许铮老泪纵横,说:“刚有学生说了,康盛安唯一接触过的人就是她!”
付思思拦在卓染面前,厉埏川走过来,下了蒙蒙雨,卓染眨着眼睛,看起来很是无辜可怜,厉埏川心道,这张脸果然会蛊惑人心。
“康盛安当真和你有关系?”厉埏川问。
卓染侧头晃了一下,说:“是又怎样。”
“那可不好了,这次你劫数难逃…”
宫里的侍卫一队队排好了往这里来,廖泽在轿子外头候着,扶着人下了轿。
李成如自路三死后便没再露过面,他今日穿着深蓝色的锦袍,穿了件绣着鹤的黑色外褂,戴着乌纱帽,看起来衰老了不少。
厉埏川迎了上去,说:“还惊动了李公公。”
“总督大人也在呢。”李成如掩着口鼻,说:“咱家是来传话的。小皇子今早起来发了高热,陛下兰嫔都很担心,所以将这事交给总督,让诏狱一众协助调查。”
厉埏川笑了笑李成如,看着廖泽和李成如,说:“交给我?”
李成如点点头:“陛下信任总督。这康盛安毕竟还小,幕后定是有人唆使,陛下要总督查出来,给右相一个交代。”
厉埏川说:“查事可以,右相家事我可管不着。公公找人将右相他们送回去吧,待在这里总归不太好。”
李成如说:“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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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如带人离开后,厉埏川瞧着廖泽,说:“廖大人带着人去查查考场吧,那场考试监考员毕竟是个文人,一见这景象已然吓疯了。”
“此事便劳烦总督了。”廖泽低头说。
厉埏川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说:“客气。”
付思思跟着廖泽进了考场,厉埏川接过伞,撑起来盖在卓染头上,说:“走,替你证清白去。”
卓染说:“怎敢劳烦总督大人呢。”
“下毒的人不是你,怎么这副表情?”
卓染将伞朝下拉了拉,带着风,雨丝飘了进来,有些凉,她说:“总督以为我要什么表情呢。”
厉埏川说:“济元寺纵火一案你逃过去了,让路三白白死在了那里,今日你逃得了吗?”
“那谁知道呢,我这运气向来好。”卓染说。
厉埏川感叹了一声:“对啊,你运气好,但摊上我,怕是够呛。”
卓染垂头思考了一下,仰着头看厉埏川,说:“所以啊,我可要乖乖讨好总督大人,才能留着我的命。”
“想献身?”厉埏川说:“老子看不上!”
卓染似乎有些无奈,她说:“总督眼光高,肯定看不上我的。”
厉埏川感叹说:“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卓染侧着眸子,说:“总督看脸行事,许桢长得也不错,总督可要好好查啊。”
厉埏川也侧眸看着她:“可不要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