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埏川的脾性大,冠军侯的威风没被杀下去,这对天州守备军来说,就是个隐患,倘使禁军取而代之,守备军内部少不了要大换血,那么朝堂局势定有一番微妙的转变。
兵部好不容易爬上了这个人人垂涎的位置,怎么舍得拱手让人,借阅兵一事灭灭禁军气势,往后行走皋都,怎么说都是带着风的。
付思思知道形势不好,只得说:“卑职尽力便是。”
林成汉笑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掌狱大人果然非同一般。”
“守备军定是要和禁军一起出现在连岳校场的,至于理由,就靠掌狱大人您了。”彭戈笑着说。
付思思想了想,说:“陛下疑心重,这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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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雪庭近日的守卫变少了,除了夜间,白日里很少见到人。但不知今日怎么了,守卫一下子变多了,几个佩着刀的人来来回回进了很多次。
“做饭的,来,搭把手。”一个守卫说。
周聿帮他们推着车子,里边全是醉雪庭后院里的废柴,时间长了,霉味很重,周聿说:“这是怎么了,把这些运到哪里去啊。”
守卫揉了揉鼻子:“还不是那些守备军,说是阅兵要占了他们的校场,让我们拿些废柴去补修栅栏。”
周聿笑了笑:“这些柴能补个什么?都脆成什么样子了,能拦得住谁?”
“鬼知道呢,净会折腾人。”守卫无奈的踢着车轱辘,说:“守备军看我们禁军不顺眼,明明栅栏坚固耐用,偏偏要搞这些没用的东西,就是拿我们当杂役!”
另一个守卫来帮忙,接着说:“之前我们是杂役,现在我们还是杂役,就算来了个冠军侯当总督,我们不还是杂役吗?”
周聿帮着把车推到了门口,就进去了。
“这守备军也是会折腾,那些个废柴,烧火都不一定会着。”周聿往火炉里塞了几块炭,当下就开始冒烟,周聿赶忙拿着蒲扇扇着,说,“你俩先出去吧。”
卓染跟着韩从忠出了房门,卓染说:“周叔,你也出来吧,待会儿烟自己就没了。”
周聿忍了片刻才出来,吐了一口烟,笑嘻嘻地看着卓染:“好玩吗?”
韩从忠瞪着他:“你几岁了。”
周聿笑着,说:“彭戈不服厉埏川,使绊子呢。”
韩从忠往院里走了几步,踏着雪,说:“厉埏川的脾气像尚洛秋,倔。”
“那是,简直一模一样。”周聿揉了揉头发,说:“初世羽在磨厉埏川的性子。”
卓染咳嗽了两声,说:“师父,周叔,以厉埏川的性格,他甘心这次阅兵被打压吗。”
韩从忠看着天,说:“他不甘心也得甘心。萧启靖受了赏,他也算是领着三万兵,怎么说这些都是初世羽给他的,他不敢不甘心。”
“这口气忍下去了,”卓染说,“总有一天会还回去的。”
是她,也是厉埏川。
周聿说:“染儿,休养生息,静待时机,总有一天,会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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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冷的厉害,初世羽的寒疾也越发严重,李成如替他沏好了热茶,说:“陛下,暖暖身子罢。”
初世羽接过茶盏,握在手里,说:“连岳校场布置的如何了?”
“回陛下,彭戈将军打理得可好了,三日后就是阅兵仪式了,陛下要仔细着身子。”李成如说,“禁军也已经集合完毕,陛下不必担忧。”
初世羽“嗯”了一声,将茶饮尽,说:“叶白起可到边境了?”
李成如点点头:“昨日便到了。”
初世羽掩不住睡意,倚在榻上,闭着眼,说:“回去吧。”
李成如替他盖好了棉被,默默退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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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崇文帝阅兵,言国之大事,在祀与戎〔3〕,经古羌一役,应韬光养晦,休养生息,同时振军威,鼓士气,力战古羌,扬大虞国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