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世羽拦下李成如,说:“卓染,你父私印有何不同你心知肚明,不光是这封信,还有卓家军的军事布防,这些证据足够了!”
“七万人啊卓染,你死上千百次都不够!”
卓染笑了笑,对啊,自己可不就死上千百次都不够吗。如今,解释什么呢,争辩什么呢。她卓染的命,又不值钱。
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人呢。她越解释就越表明了她惧怕死亡,这是一个深沟啊,你除了跳,还能怎样。
“来人,将她拖下去,斩首示众!”
李成如带人将卓染拖了下去。
初世羽看着厉埏川,说:“心情好了吗?”
厉埏川“嗯”了一声,随后起身:“陛下…”
初世羽截断他的话:“你我本是快意少年,因着陛下二字隔阂,如今又是卓廷的事,朕希望你能留在朕的身边,帮朕一把。”
“陛下,臣…能做什么?”
初世羽将手上的虎符递了过去:“朕要你,做朕的刀。”
虎符既出,禁军听命,这是最坚实的屏障。
李成如走来:“陛下,天师求见。”
***
午门。
刽子手已经扬了扬大刀,李成如正要说话时,突然发现来了两人。
夏穹撑着伞,扶着叶兰依急匆匆走过来,李成如赶忙上前:“兰嫔娘娘,您怎么来这里了,这里血腥得很,夏穹,你怎么照看娘娘的?”
叶兰依样貌娇俏,今日没有过度装扮,簪了一支流苏就将墨发挽起,风避过伞追到她身边,将额前碎发吹气,她身着雪青色细花纹薄锦袍,系着一条颜色较深的腰带,配着白玉莲花禁步,因走的急,惹得禁步上的铃铛乱晃,连同流苏一起,却叫人看着依旧大度。
叶兰依浅笑:“李公公,本宫来是有事情要与你说的。”
李成如说:“这怎的劳烦您跑一趟,教夏穹来传话便可。”
叶兰依垂下头,作难似的从袖中拿出金羽令:“陛下有令,留卓染全尸,即刻杖毙。”
李成如思索片刻,又瞧了瞧金羽令,是真的无疑,反正她左右是死,不过换了种方式。他也知道,陛下宠兰嫔,这要是耽误了时机,他的头保不保还不一定呢。
“既是陛下吩咐,咱家照做就是了。劳兰嫔走一趟,夏穹,扶娘娘回去吧。”
叶兰依半蹲了身子:“多谢李公公。”
看着叶兰依走远了,旁边小厮缓缓上前:“干爹。”
李成如叹了口气:“三儿啊,学着点,为人处事你得要学会变通,不然一辈子就只能做别人的儿子。”
“我愿意做干爹的儿子!”小个子挠了挠头,笑着回答。
李成如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陛下口谕已至,照做。”
片刻后,飞雪大了些,李成如叹了一声:“卓家私通古羌,罪不可赦,你又对陛下出言不逊,此番留你全尸,算是恩赐。”
“搁棍!”
廷杖三尺长,两寸厚,那行刑的人都是练家子,三两下便让卓染喉中含了血。
天际飘雪,寒风凛冽,卓染被死死压在已经冻住粘在一起的木板,血来不及吞咽,就卡在喉间,沿着嘴角流着。
卓染已经没有任何理由挣扎,也不想做挣扎了,反正死亡对她来说,不过是或早或晚的事情,在某种程度上,早死是一种解脱。
这些人知道这是重犯,下手不留情面,杀鸡儆猴,因而把握着分寸,再过个十来棍,基本上她就能死了。
是生是死,命说了算。
***
大虞熙宁五年年末,冠军侯任禁军总督,四年为期,择禁军最优者,成为羽林卫。同时,落实卓廷通敌叛国之罪,天师预言卓廷之女卓染关系国运,暂赦其罪,囚禁于醉雪庭。